不过念头一起便止住了。顺其自然吧，遇见了再说。
夜已深，他正准备合眼入睡，床头的座机却骤然响起。
铃声刺破寂静，将他猛地惊醒。
带着几分困意和不解，他抓起听筒。
“我是苏天汉。”
“你是谁？这么晚打电话，有急事吗？”
“要是说不出个理由，别怪我不客气。”
语气冷硬，显然被打扰清梦，心情不佳。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接着传来一道低沉却熟悉的声音：“我是约翰，现在在九龙警署。”
“苏警司，请尽快过来一趟。”
苏天汉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没想到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的，竟是警务处处长约翰。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缘由。
恐怕，是为了那个杀手组织的事。
想到这儿，他反倒笑了。
电话早已挂断，耳边只剩单调的忙音。可他的嘴角仍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看来，关志雄失手了。
否则以约翰的性子，绝不会亲自拨这个号码。
“老公，怎么了？”周可怡揉着眼睛醒来，靠在他怀里，声音软糯，“出什么事了吗？严重吗？”
苏天汉轻抚她的肩，“没事，警署有点状况。”
周可怡抿着嘴，明显不太乐意。
他身边女人不少，难得陪自己一回，偏偏半夜又要走。
但她终究没开口挽留。
苏天汉察觉到了她的失落，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睡吧，我去看看情况。”
“回头得空，就回来陪你。”
穿好外套后，他略一沉吟，再次拨通了林夕的号码。
叮嘱对方保持待命状态，随时听候指令，随即发动汽车，驶向九龙警署的方向。
警署大楼依旧亮着灯，光线刺破夜色。
但原本属于九龙警署的人员，除开少数值守岗位外，几乎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大批身着水警制服的面孔。
这些人大多神情疲惫，身上挂彩，有的缠着绷带，有的拄着拐杖，显然刚经历一场恶战。
关志雄坐在角落，满脸淤青，衣服撕裂，右臂用夹板固定着，血迹干涸在衣领边缘。
他低着头，面前站着一个金发高鼻的洋人正大声咆哮——罗伯特。
此人苏天汉未曾深交，却清楚他的身份：警务处副处长。
主位上，约翰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扶手，怒意如刀锋般外露。
“一群废物，丢尽了皇家警察的脸。”
“我竟相信你能搞定这件事？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八十多条人命没了，两百多人躺在医院里等死。”
“你还有脸坐在这里？”
骂声不绝于耳，罗伯特情绪激动，约翰则沉默如山。
苏天汉站在门边，将一切收入眼底。
他心中冷笑：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