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直相信的善恶有报，公平正义呢？
此刻，李杰感到一片混乱。
简而言之，他的世界观有些动摇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而医生看到这一幕，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已经活够了。
今天李杰是否杀他，对他来说已无意义。
反正，他现在不过是个废人。
即便活下来，即便被救出，未来也只会继续受苦。
不如干脆一死了之。
他走上这条路时，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在外面逍遥这么多年，对他而言早已满足，生死早已不在话下。
反倒是在临死前，能扰乱李杰的心绪，这让他觉得颇为划算。
苏天汉在一旁看在眼里，却没有出声阻止，只是静静地注视着。
无论李杰做出什么决定，他都表现得十分淡然。
因为他知道，李杰若想成长，必须经历这样的考验。
时间缓缓流逝。
大约五分钟后，李杰没有再看医生，而是转身望向苏天汉。
“汉哥，我现在心里很乱。”
“感觉特别迷茫，分不清对与错。”
“汉哥你一定明白我在想什么，能不能说说你的看法？”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杰语气沉重。
显然，他是真心想听苏天汉的想法。
在他看来，苏天汉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权势地位达到如此高度，对于事情的看法肯定比自己成熟得多。
自己一时想不通，不如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苏天汉的想法，他当然也很想知道。
对此，苏天汉微微一怔。
他没想到，李杰最终会选择问他。
他眉头微皱，心中思绪万千。
原本他的想法是让李杰先自己去摸索，等到他自己有了体会之后，再进行点拨。
因为他深知，只有通过自身经历获得的认知，才真正属于自己。
别人所讲的道理，终究无法与亲身感受相比。
但李杰既然已经开口，他便不能再视而不见。
于是沉思片刻后，他缓缓说道。
“其实医生说得没错，只是有些地方还不够全面。”
“这个世界确实讲究实力，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这种说法，并非适用于所有地方。”
“在香江、在东亚，甚至在全球范围内，的确如此。”
“可是在大陆，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你必须掌握这种思维方式，因为你未来大部分时间都会在香江生活，甚至还要去东南亚执行一些任务。”
“但一旦进入大陆，我建议你放弃这种想法，回到你原本的观念。”
“另外，所谓的实力，这个说法并不准确。”
“更恰当的说法应该是财富、权势、地位、人脉和影响力等综合因素。”
“真正的实力，只能排在最后。”
苏天汉语气平和，仿佛在讲述一个理所当然的道理。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看法。
李杰听完后，久久没有说话。
他开始认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