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瑶接过侍女递上的帕子擦了擦手,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见到了,蠢货一个。”
“戴着皇后娘娘赏的那对‘如意鸳鸯’玉佩,还沾沾自喜,却不知死期将至。”
她将沈玉蓉想要对付沈昭月的打算说了出来,“她倒是心急,想借我们的手给沈昭月添堵,最好能让其当不成太子妃。”
周靖安闻言,嗤笑一声,眼中满是算计的精光:“她既然这么想死,倒也不用我们大费周章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嶙峋的假山,“假孕之事,已是板上钉钉。”
“她如今越是张扬,日后摔得就越惨。”
“我们只需……推波助澜即可。”
“让她尽情去闹,最好能把沈昭月彻底激怒,或者闹出点更大的风波,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皇家自会清理门户。”
一个假孕争宠、构陷嫡妹的皇子妃,结局早已注定。
周静瑶会意点头:“兄长高明。那沈昭月那边……”
“暂且不必理会。”周靖安转身,目光阴冷,“一个即将嫁入东宫的太子妃,自有姑母操心。”
“我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这些小打小闹。”他要的,是更大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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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揽月阁。
星痕如影子般出现在沈昭月面前,单膝跪地,恭敬禀报:“少主,周静瑶今日去了三皇子府,见了沈玉蓉。”
“三皇子府守卫森严,属下没有靠近,无法得知她们具体交谈内容。”
“但周静瑶离开时,面色如常,而三皇子妃在其走后,似乎发作了侧妃苏念雪,令其跪在廊下许久。”
沈昭月正在修剪一盆兰花的枝叶,闻言动作未停,只淡淡道:“看来,赐婚的圣旨一下,有些人坐不住了。”
她放下银剪,拿起旁边的湿帕子擦了擦手,眼神平静无波,“一个蠢,一个毒,凑在一起,无非是想办法让我无法顺利成为太子妃罢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最后一丝霞光被暮色吞噬,语气带着一丝冷嘲:“不必阻拦,也不必打探。”
“且看他们要干什么,我们只需……静观其变,让他们自食恶果便可。”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魑魅魍魉的伎俩,不过是跳梁小丑。
与此同时,东宫,紫宸殿。
萧景宸坐在轮椅上,膝上盖着薄毯,正听着心腹侍卫长风的低声禀报。
另一名心腹月白悄然入内,躬身道:“主子,线报,周静瑶今日去了三皇子府,见了三皇子妃沈玉蓉。”
“据安插在府外的眼线观察推断,二人密谈,似乎与沈二小姐有关。”
“对沈二小姐即将成为太子妃颇为不满,恐有不利之举。”
萧景宸神色未变,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发出规律的轻响。
他如今“不良于行”,许多事需借他人之眼耳。
“孤知道了。”
他声音淡漠,听不出情绪,“盯紧凤仪宫和周家,还有三皇子府那边的动静。”
“沈二小姐那边……暗中加派人手护着,不必打扰,若有异动,及时来报。”
“是。”月白与长风齐声应道,悄然退下。
殿内恢复寂静,萧景宸推动轮椅,来到窗边,望着东宫巍峨的宫墙。
他的太子妃……看来,这潭水,因她而要搅得更浑了。
只是,在他还未弄清楚这位沈二小姐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之前,她的安危,还不能出任何差错。
这既是为了父皇的嘱托,为了沈相,或许,也存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那双清澈却坚韧眼眸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