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双城祭英烈传信念，双光映灵寄哀思
明朝应天府镇魂钟遗址前，晨光刚漫过城墙，数十名百姓正忙着筹备纪念仪式，搬石碑的、铺草席的、摆香案的，忙得热火朝天，却没人敢大声喧哗，连脚步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长眠在时空里的牺牲者。遗址中央，之前被黑气侵蚀的地面已渐渐愈合，零星散落着几颗白金光粒，风一吹就轻轻晃悠，落在人的衣摆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王二，你小子能不能用点劲？这石碑刻着英烈的名字，摔了咱对得起谁？”李三攥着石碑一角，额角冒汗，朝着身边的汉子喊。王二脸憋得通红，咬着牙使劲：“你以为我没使劲？这破石头沉得像灌了铅，你倒是往左边挪点，别光喊不动手！”两人各执一角，力气没往一处使，石碑晃了晃，差点砸在地上，周围百姓赶紧伸手扶，才算稳住。
“别吵了。”温柔的声音传来，苏凝提着裙摆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锦衣卫校尉，她脸色已恢复红润，胸口时空之心藏在衣襟下，泛着微弱金光，“石碑沉，咱们多找几个人搭把手，争执解决不了问题，别耽误了仪式。”王二和李三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道：“苏姑娘说得对，是俺们太急躁了。”周围百姓也纷纷凑过来，七八个人一起发力，稳稳将刻着守护者名字的石碑立在香案旁，石碑上“无界守护英烈”六个字，被晨光映得发亮，着敬意。
沈墨卿一身锦衣卫千户常服，绣春刀斜挎在腰间，刀身已擦拭干净，却依旧能看到之前战斗留下的细微划痕。他站在遗址边缘，看着百姓们忙碌的身影，又低头看向地面的白金光粒，指尖微微发颤——这些光粒里，藏着牺牲守护者的残魂气息，雷泽的爽朗、陈默的冷峻、赵烈身边那几个年轻守护者的朝气，仿佛还在眼前。之前在时空枢纽并肩作战的画面涌上来，他喉咙一紧，别过脸，抬手揉了揉眼角，向来隐忍的他，此刻眼里满是化不开的哀思。
“墨卿，别太难过了。”苏凝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他们用生命换来了和平，我们办好仪式，把他们的信念传下去，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沈墨卿转头看她，眼里的情绪渐渐平复，握紧她的手：“我知道，只是想起之前并肩作战的日子，心里不好受。”他抬手摸了摸腕上的印记，印记泛着微光，里面不仅有苏凝的意识，还藏着黑衣沈墨卿救赎时留下的残魂气息，那些牺牲，从来都不是徒劳。
周围百姓渐渐忙活完，香案上摆好了鲜花、鲜果，还有百姓们自家做的糕点，都是平日里舍不得吃的好东西，此刻却心甘情愿拿出来，献给守护时空的英烈。几个孩童捧着亲手折的纸花，站在石碑旁，踮着脚想把纸花放在碑前，却够不着，只能仰着小脸，眼里满是崇敬。沈墨卿走过去，弯腰接过纸花，轻轻放在石碑底座，孩童们齐声喊：“沈千户，苏姑娘，英烈们会看到吗？”
沈墨卿蹲下身，摸了摸为首孩童的头，语气沉稳却带着温度：“会的，他们在时空里守护着我们，看到大家平安，看到我们记得他们，一定会开心。”孩童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蹲在地上，继续折着纸花，嘴里小声念叨着“谢谢英烈”，声音虽小，却格外真挚，苏凝站在一旁看着，眼里泛起微光，胸口的时空之心轻轻跳动，与地面的白金光粒产生了微弱共鸣。
同一时间，现代南京明孝陵地宫外侧的空地上，纪念仪式的筹备也进入尾声。老周穿着简单的玄色褂子，手里拿着一块桃木牌，牌上刻着“传承”二字，正是他师父临终前留下的，此刻牌身微微发热，带着淡淡的阳气。林砚穿着休闲装，手里捧着一摞白色雏菊，正和玄门弟子们一起，把花摆成心形，旁边的张队带着几个警察，帮忙维持秩序，不少市民自发赶来，手里拿着鲜花、蜡烛，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仪式开始。
“周师傅，这仪式办了真能有用吗？那些牺牲的守护者，也听不见看不到了。”一个年轻市民小声嘀咕，语气里带着疑惑，他之前被虚无傀儡缠过，多亏守护者相救，却也知道不少守护者没撑过来，心里既感激又惋惜。老周转头看他，手里的桃木牌捏得更紧，语气沉稳：“小伙子，仪式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是做给我们自己看的。牺牲不是结束，记得才是传承，我们记得他们的付出，把他们守护和平的信念传下去，他们的牺牲就有意义。”
年轻市民愣了愣，点点头，拿起手里的鲜花，走到花台前轻轻放下：“您说得对，是我想浅了，这些守护者都是英雄，该被记一辈子。”林砚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之前那个叛逆冲动的小姑娘，如今已变得沉稳成熟，她看着花台上渐渐摆满的鲜花，想起之前和老周并肩作战的日子，想起那些牺牲的伙伴，眼里闪过一丝哀思，却更多的是坚定——她得好好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不辜负伙伴们的付出。
周伯走过来，递给老周一杯热茶：“老周，歇会儿，仪式快开始了，别累着。”老周接过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他看向地宫方向，隐约能看到里面透出的白金光，心里想起之前在古墓里和暗影低语者战斗的场景，又想起师父的嘱托，轻声道：“师父说，玄门弟子的使命是守护苍生，以前我以为就守着南京这一亩三分地，没想到能跟着大家一起守护时空，这辈子值了。”周伯拍了拍他的肩：“你做得好，没辜负你师父的期望，也没辜负那些牺牲的孩子。”
林砚走到老周身边，掏出一块改装的能量检测仪，对着地宫方向扫了扫，屏幕上显示微弱的温和能量波动：“周哥，地宫里面的能量很稳定，那些被净化的邪能真的成了养分，还有颗光粒在慢慢变大，应该就是之前说的希望种子。”老周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欣慰：“邪能向善，也算没白忙活一场，希望种子藏在地宫，有守护灵的光护着，以后说不定能帮上大忙。”他说着，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桃木牌，牌身的温度又高了几分，像是在呼应地宫的能量。
上午辰时，明朝应天府的纪念仪式正式开始，百姓们整齐地站在石碑前，锦衣卫校尉和玄门弟子（之前赶来支援的）站在两侧，神情肃穆。沈墨卿走到香案前，拿起三支香，点燃后对着石碑深深鞠躬，然后将香插在香炉里，烟雾袅袅升起，顺着晨光飘向天空。苏凝站在他身边，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野花，那是她清晨在城外采摘的，花瓣上还带着露珠，她轻轻将花放在石碑旁，眼里满是敬意。
“今日，我们聚在镇魂钟遗址，纪念为守护时空、守护应天府牺牲的英烈们。”沈墨卿转过身，面向百姓，声音沉稳有力，透过清晨的空气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他们来自不同时空，有异能超群的雷泽，有机甲护身的陈默，有热血果敢的赵烈麾下弟兄，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守护者，他们为了挡住虚无大军，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用生命筑起了防线，永远留在了时空枢纽。”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动容，想起雷泽牺牲时炸开的蓝光，想起陈默机甲熄灭时的背影，想起那些年轻守护者倒下时还握着武器的手：“他们不是天生的英雄，只是选择了守护，选择了为苍生挺身而出。之前应天府遭古镜噬影、时间循环，百姓受苦，是他们一次次出手相助；后来时空崩塌，是他们挡在我们前面，哪怕知道会牺牲，也从没后退半步。”
百姓们静静听着，不少人红了眼眶，卖菜老汉擦了擦眼角，想起之前和守护者一起打傀儡的日子，哽咽道：“沈千户说得对，那些小伙子都是好人，为了护着我们，连命都没了，我们不能忘了他们。”旁边的妇人也跟着哭：“我家孩子之前被影核缠上，是一个穿机甲的小伙子救了他，那小伙子后来就没再出现，肯定是牺牲了，这辈子都欠他一份情。”
人群里，之前被沈墨卿和苏凝救过的小孩举起手，大声问：“沈哥哥，英烈们牺牲了，去哪里了？还能看到我们吗？”苏凝走过去，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小孩的头：“英烈们没走，他们的信念融入了时空，化作了天上的星星，化作了地上的光粒，会一直看着我们，守护着应天府，守护着我们所有人。以后我们好好生活，守着这份和平，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