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蛇知道大势已去,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拔开瓶塞就想销毁紫檀木盒。林焰早有防备,脚尖在地面一跺,三块石板突然竖起,组成屏障挡住了瓷瓶喷出的黑雾。
“留活口!” 祠堂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族大长老拄着龙头拐杖疾步赶来,看到石台上的景象时,白须剧烈颤抖,“抓住这些星轨的杂碎!”
影蛇见突围无望,突然惨笑起来:“就算杀了我们,你们林族也活不过明年……”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林焰已经一枪刺穿了他的喉咙,枪尖的源火瞬间焚毁了他的声带。
另外两名刺客见首领被杀,立刻想要自绝,却被及时赶到的长老们封住了丹田。林焰捂着肩头的伤口走过去,从影蛇怀中夺过紫檀木盒,入手的重量让他松了口气 —— 图谱还在。
“焰儿,你没事吧?” 大长老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到他肩头的乌毒正在消退,眼中露出惊色,“你的源火……”
“孙儿侥幸突破了。” 林焰含糊地应付着,目光落在影蛇尸体手腕上的银蛇纹身,那纹身在源火灼烧下渐渐显露出星轨阁的徽记。前世他们就是因为没能留下刺客的尸体,才让星轨阁有机会倒打一耙。
“星轨阁竟敢如此猖獗!” 大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拐杖重重砸在地上,“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出口,彻查族内是否有内鬼!”
林焰看着忙碌的族人,悄悄退出了人群。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改变历史的代价往往是引发更可怕的变数。他快步走向母亲生前居住的院落,那里藏着比血脉图谱更重要的东西。
推开锈迹斑斑的院门,满院的杂草已经长到了膝盖高。母亲在他十岁那年突然病逝,这座院子就一直封存着,父亲从不让任何人靠近。前世直到林族覆灭,他都没能有机会仔细整理母亲的遗物。
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照进正屋,案几上蒙着厚厚的灰尘。林焰走到母亲的梳妆台前,轻轻拉开最清理废墟时偶然发现的,可惜当时盒内的东西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他的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当黄铜盒被缓缓打开时,一道柔和的白光从里面溢出,照亮了他震惊的脸。
盒子里铺着暗红色的绒布,中央静静躺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晶体,通体晶莹剔透,仿佛凝固的月光。晶体内部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缓缓流动,仔细看去,那些光点竟然组成了残缺的方程式纹路,与他记忆中净世方程式的片段完全吻合。
“源祖泪晶……” 林焰低声念出这个只在古籍残卷中见过的名字。传说源祖创造宇宙时,曾为消逝的文明落泪,这些泪水凝结成晶,蕴含着净化万物的力量。
就在他伸手触碰泪晶的瞬间,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挂在颈间的青铜项链不知何时挣脱了衣襟,链坠上的双生花图案正在发出微光,与泪晶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嗡 ——”
泪晶表面突然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一道苍老而温和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焰儿,当你看到这枚泪晶时,或许我已经不在了…… 记住,星轨阁的野心远比你想象的更大,净世方程式的碎片藏在九处源火之地,集齐它们,才能阻止虚源的浩劫……”
声音渐渐消散,林焰却僵在原地,因为那分明是母亲的声音!他猛地握紧泪晶,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 母亲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她不是病逝,而是被星轨阁的人害死的!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窗纸哗哗作响。林焰抬头看向夜空,繁星的排列似乎与记忆中有些不同。他知道,从截杀刺客的那一刻起,未来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而他手中的源祖泪晶,将是撬动整个棋局的第一个支点。
他小心翼翼地将泪晶收入怀中,与青铜项链贴在一起。两种光芒交织融合,在他胸口形成一个淡淡的光晕。转身离开院子时,林焰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他不仅要改变林族的命运,更要揭开母亲死亡的真相,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一一揪出来。
祠堂的方向传来钟声,那是林族遇袭后召集所有族人的信号。林焰加快脚步向那边走去,玄铁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知道,属于他的战争,从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