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双星降临 (2\/4) 生死抉择
第一声响亮的啼哭还回荡在产房内，尚未带来丝毫喜悦的余韵，就被霍夫曼博士陡然拔高的、带着金属般尖锐紧张的声音彻底击碎！
“第二个胎儿胎位异常！横位！脐带受压！心率持续下降至80！快！准备紧急剖宫产！通知新生儿抢救团队最高待命！”
监控屏幕上，代表第二个胎儿心跳的曲线，如同断线的风筝，令人心悸地持续下跌，警报声刺耳地响起！产房内的气氛瞬间从高度紧张骤降至冰点以下的生死时速！
“不——！”刚刚耗尽力气生下第一个孩子、正处于短暂虚脱中的梦婉莹，隐约听到“心率下降”、“抢救”等词语，猛地睁大眼睛，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挣扎着想抬头，却被剧痛和虚弱死死钉在产床上，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宝宝……我的宝宝……”
“婉莹！别动！看着我！”夜熙辰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但他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制住了席卷全身的冰冷恐惧。他双手紧紧固定住梦婉莹的肩膀，迫使她涣散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声音是强行挤压出的、极致的冷静，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听着！医生在救她！相信他们！也相信我！你看着我！呼吸！”
他的目光如同烙铁，死死锁住梦婉莹惊恐的瞳孔，试图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然而，在他看似冷静的面具之下，是正被地狱之火灼烧的灵魂！
“辰少！”霍夫曼博士猛地转头，语速快得如同子弹扫射，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刻满了严峻，“胎儿宫内窘迫极度严重！必须立即进行全麻下紧急剖宫产！但夫人目前体力透支，宫缩乏力，有产后大出血风险！麻醉和手术风险叠加……您必须现在就做出决定！”
他顿了一下，目光沉重如铁，吐出了那个所有产科医生最不愿说、所有家属最恐惧听到的、残酷到极致的选择题：
“是优先保障夫人安全，还是……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胎儿？”
保大，还是保小？
这六个字，如同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化作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夜熙辰的心脏，并残忍地搅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拉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而煎熬！
产床上，梦婉莹似乎听懂了这句话，涣散的眼神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和哀求，泪水混合着汗水疯狂涌出，她徒劳地摇着头，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用眼神死死望着夜熙辰，那里面是作为一个母亲，愿意为孩子牺牲一切的决绝！
不！不能失去孩子！那是他们的骨肉！是她在黑暗中期盼已久的光！
夜熙辰看着她的眼睛，看着那里面近乎崩溃的母性本能，又猛地扭头，看向监控屏幕上那条依旧在无情下跌的心率曲线！那是他的另一个孩子！是他和婉莹爱情的结晶！
一边是挚爱的妻子，一边是未出世的孩子！这要他如何选？！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
他的额角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迹，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周身散发出一种濒临毁灭般的、恐怖到极点的气息！整个产房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所有医护人员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帝王最终的裁决，这裁决将决定两条生命的归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夜熙辰的目光猛地扫过梦婉莹苍白如纸、却依旧努力向他流露出哀求的脸庞，扫过她因生产而被汗水浸透、虚弱不堪的身体。往昔的一幕幕如同闪电般掠过他的脑海：她失明时的无助，她恢复记忆时的痛苦，她怀胎十月的辛苦，她看着婚礼烟花时幸福的笑脸……
没有任何犹豫！
几乎是本能，超越了所有思考，夜熙辰猛地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霍夫曼博士，声音嘶哑、斩钉截铁、带着碾碎一切的疯狂与决绝，咆哮道：
“保大人！给我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婉莹！听到没有？！她若有任何闪失，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