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做好她该做的一切,尽职尽责,不出差错。
但她的心,将彻底封闭。不会再为任何人,任何事,掀起波澜。
与此同时,庄园另一侧,夜辰的独立公馆。
书房里没有开主灯,只有书桌上一盏孤零零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夜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他手中端着一杯烈酒,却没有喝,只是任由那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夜晚晴刚才在走廊上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以及她眼中那清晰可见的、碎裂般的受伤。
他的心,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伤人。他几乎是刻意挑选了最冰冷、最决绝的词汇,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割断了她所有可能萌生的遐想。
他必须这么做。
夜曦曦的试探,夜晚晴最近看他时那偶尔流露出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复杂眼神……这些都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他不能任由那种不该存在的情绪滋生,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自己。
“我们之间,仅此而已。”
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灼烧感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却无法驱散心底那丝莫名的烦躁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钝痛。
他伤害了她。
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破碎。
但这才是对的。他告诉自己。这才是最安全、最正确的距离。
他是夜辰,暗夜帝国未来的主宰。他的世界里,不应该有这些无谓的、扰乱心智的私人情感。尤其是,对象是她——一个身份特殊、牵扯复杂、甚至可能带着未知隐患的女人。
他将空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眼中所有的波动瞬间被压下,重新恢复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就这样吧。
让她恨他也好,怕他也罢。
总好过,让她产生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将两个人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两颗心,一个在无声哭泣后彻底冰封,一个在自我告诫中愈发坚硬。那层刻意筑起的冰墙,似乎成功地隔绝了危险,却也同时,将某些刚刚萌芽的可能,彻底扼杀在了寒冷的冬夜里。往后的路,或许将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冰冷,与各自心底,不为人知的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