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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堕落的圣光(2 / 2)

这种汲取非但没有缓解它的痛苦,反而如同火上浇油,不断加剧着它自身的堕落进程,并以其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强大而诡异的暗影领域。

如同最后一道绝望的屏障,阻挡着任何试图靠近能量漩涡、阻止基尔加丹降临的存在。

它并没有像恶魔那样主动发起攻击,但那以它为中心弥漫开来的暗影领域,却带着一种无声而致命的侵蚀力。

队伍中的圣骑士与牧师们骇然发现,自己与圣光本源之间的连接变得前所未有的晦涩、艰难,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沾满污秽的毛玻璃,体内原本充盈的光明力量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变得迟滞而难以调动;

而那些非圣光使用者,在踏入这片领域范围时,则立刻感到心神不宁,内心深处各种负面情绪——恐惧、疑虑、绝望、愤怒——被无形地放大,同时,一种冰冷的、仿佛生命力正在被缓慢抽离的虚弱感,开始悄然蔓延。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净化它!或者……如果无法挽回……”塔恩·逐星化回了人形,这位见多识广的大德鲁伊脸上充满了沉痛与不忍,声音低沉而沙哑。

亲眼目睹一个代表着光明与生命的纳鲁落到如此万劫不复的境地,对于任何崇尚平衡与自然的德鲁伊来说,都是一种灵魂层面的冲击与折磨,“……就让它从这无尽的痛苦中解脱。”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

“它……它在哀嚎……我能感觉到……”幽汐紧闭着双眼,她那敏锐的、与生命和灵魂共鸣的德鲁伊感知,让她比其他人更能清晰地“听”到穆鲁那混乱、扭曲、充满了无尽痛苦与绝望的精神波动,仿佛无数个声音在同时发出无声的尖啸。

她的脸上露出了深切的、几乎要流泪的不忍与同情,“它的圣光本质正在被暗影一点点地吞噬、扭曲、撕裂……我们能救它吗?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林云的面色凝重得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地分析着穆鲁那不断逸散的能量结构,语气沉重而现实:

“它的核心已经被暗影深度污染,几乎与整个太阳之井的邪能源头连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恶性的能量循环。

强行进行净化,不仅需要耗费我们根本无法承受的、近乎天文数字的纯净能量与时间,成功率也微乎其微,更可能在过程中引发难以预料的能量反噬甚至爆炸。”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痛苦挣扎的穆鲁,死死盯住后方那越来越不稳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爆开的能量漩涡,声音斩钉截铁,“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基尔加丹的降临,迫在眉睫!”

奈法利奥斯冷漠地看着那不断散发出令他本能感到厌恶的、混合了扭曲圣光与堕落暗影波动的黑暗纳鲁。

他那双金色的竖瞳中,没有任何对所谓“神圣”的敬畏,也没有对“堕落”的怜悯,只有基于绝对理性的、冰冷的决断。

在他的世界观与经历中,任何无法被挽救、且明确构成前进阻碍的存在,无论其曾经多么崇高,其最终的、也是唯一的归宿,就是被彻底清除。

“既然无法拯救,那就彻底摧毁它。”他上前一步,与父亲林云并肩而立,手中那柄饱饮恶魔之血的“寂灭者之锋”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杀意,再次发出了低沉而渴望的嗡鸣。

邪能与暗影的力量如同苏醒的凶兽,在他周身凝聚、盘旋,与穆鲁散发出的堕落领域分庭抗礼,“让它从这永恒的、扭曲的痛苦中彻底解脱,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我们对它最后所能施予的一种……残酷的仁慈。”

他的话语没有丝毫温度,甚至带着一丝对所谓“仁慈”的嘲弄,但却无比清晰地指出了眼前冰冷而残酷的现实。

在阻止基尔加丹降临、拯救艾泽拉斯于万劫不复这个最高、也是唯一的目标面前,任何的犹豫、感性与不必要的风险,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让之前所有的牺牲与努力付诸东流。

林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充满邪能与尘埃的空气刺痛着他的肺腑,却也让他更加清醒。他环顾四周,看着身边伤痕累累却目光坚定的同伴,看着儿子那冰冷而决绝的侧脸,最终,他做出了一个艰难却必要的决定。

“所有人,准备战斗!”他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划破了弥漫的绝望氛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目标——黑暗纳鲁穆鲁!集中所有力量,以最快的速度,终结它的痛苦,突破这道最后的屏障!”

于是,在这太阳之井最终的核心之地,在这被亵渎的圣地与即将降临的毁灭之间,联军最后的精锐力量,不得不将他们的武器与法术,对准了一个曾经代表着光明与希望、如今却沦为黑暗与痛苦化身的神圣造物。

一场面对堕落神圣的、充满了内在矛盾、道德挣扎与无尽悲怆的战斗,即将在这地狱般的景象中展开。是净化,还是毁灭?无论最终做出何种选择,其过程与结果,都注定沉重到足以在每一位参与者的灵魂上,刻下永恒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