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加尔山,这座艾泽拉斯世界脊梁般的圣山,承载着远古的记忆、永恒之井的遗泽以及世界之树诺达希尔的磅礴生机,此刻却如同一位被亵渎的巨人,在痛苦与愤怒中战栗。
曾经萦绕山间的、如同母亲低语般的宁静微风,已被灼热、夹杂着灰烬与硫磺恶臭的烈风所取代;
曾经沐浴在柔和月光与星光下的青翠林道与古老遗迹,此刻正被不祥的、跃动着的暗红色火光与遮天蔽日的滚滚浓烟所笼罩、吞噬。
圣洁的吟唱被战争的咆哮淹没,生命的芬芳被焦糊与血腥的气味玷污。山麓之下,已然化作了元素暴怒与种族存亡交织的、真正意义上的炼狱战场。
范达尔·鹿盔矗立在半山腰一处被强行用暴力与火焰撕裂、拓展出的巨大平台上。
这里曾是古代卡多雷帝国时期,一处用于供奉星辰与远古精灵之魂的宁静祭坛,镌刻着精美符文的白石如今或被熔毁,或被焦黑的火焰图腾所覆盖。
他彻底撕下了过往大德鲁伊的矜持与伪装,身躯如同一个行走的熔炉,周身上下燃烧着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炽热烈焰。
赤红色的、如同岩浆般流淌的邪恶纹路,在他暗夜精灵的皮肤上蜿蜒盘踞,仿佛活物,不断抽取着来自火源之地的暴虐能量。
他那双曾经蕴含着万年智慧、指引过无数德鲁伊学徒的眼眸,如今只剩下焚尽一切的疯狂与雷打不动的偏执,死死地、贪婪地锁定着上方那穿透烟尘与云雾、依旧顽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磅礴生命气息的宏伟轮廓——世界之树诺达希尔。
那棵树,在他扭曲的认知中,已不再是生命的象征,而是旧秩序软弱无能、连他最珍视的儿子都无法守护的、活生生的耻辱柱。
“为了无可阻挡的新秩序!为了一个不再有软弱的、无谓牺牲的世界!焚毁这具陈腐、虚伪的古老躯壳!”
范达尔的声音因极致的狂热而嘶哑破裂,他挥舞着那柄被永恒不灭火焰缠绕、顶端镶嵌着灼热核心的法杖,如同指挥着一场毁灭的交响乐。
麾下那些彻底抛弃了自然之道的烈焰德鲁伊们,在他的意志驱动下,如同赤红色的、不知疲倦的毁灭潮水,沿着陡峭崎岖的山路,向上海加尔山守卫者们的心脏地带,发动着一波又一波歇斯底里的猛攻。
这些曾经的德鲁伊,如今已将成为自然守护者的技艺,彻底扭曲、异化为了亵渎与毁灭的工具:
· 他们不再引导温和的地脉能量滋润大地,而是用狂暴的火焰之力强行撬动山体的薄弱之处,人为地引爆小规模的“火山喷发”!
灼热的岩石如同炮弹般四处飞射,粘稠的岩浆如同恶龙的血液般从山体裂缝中汩汩涌出,所过之处,无论是古老的树木还是暗夜精灵匆忙构筑的石质壁垒,皆被无情吞噬、熔化。
· 他们不再呼唤滋养万物的和风细雨,而是联手吟唱出亵渎的咒文,召唤出覆盖大片山林的“烈焰风暴”!
龙卷风般的火焰漩涡拔地而起,将参天古树连根拔起,在空中便化为燃烧的火把,暗夜精灵哨兵们依托林道和峭壁建立的箭塔、鹿砦,在这天灾般的火焰风暴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般被轻易撕碎、点燃,最终化为一片片冒着青烟的灰烬。
· 他们甚至凭借拉格纳罗斯的恩赐,撕裂元素位面的壁垒,召唤出巨大的“火焰领主”幻象!
这些纯粹由狂暴火元素凝聚而成的巨人,身高超过十米,挥舞着由凝固岩浆构成的巨大拳头,每一步都让山石崩裂,带着毁灭一切的声势,狠狠砸向那些被紧急咒语激活的、海加尔山古老的守护者。
大地在哀鸣。那些由坚硬花岗岩构成、铭刻着古老符文的“远古守护者”,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如同移动的小型堡垒。
它们巨大的、堪比攻城锤的石臂每一次横扫,都能将数个躲闪不及的烈焰德鲁伊或较小的火元素生物拍成燃烧的碎块。
然而,这些无生命的造物,在那持续不断、仿佛来自炼狱核心的高温灼烧下,坚硬的石质表面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纹,边缘处甚至开始发红、软化,滴落如同岩浆般的炽热溶液,行动也随之变得愈发迟缓。
而那些依旧保留着一丝生机的“战争古树”,则承受着更大的痛苦。它们燃烧着的枝干如同痛苦挥舞的手臂,发出低沉而悲怆的呻吟,那是树木被烈焰焚身时才能发出的、源自灵魂的哀嚎。
但它们依旧凭借着对这片土地的深爱与忠诚,顽强地扎根在原地,用自己燃烧的躯体构成最后一道屏障,阻挡着毁灭的洪流。
暗夜精灵哨兵们,在久经沙场的指挥官珊蒂斯·羽月的冷静带领下,依托着对故乡地形了如指掌的优势和残存的防御设施,进行着堪称悲壮的殊死抵抗。
密集的箭矢如同逆飞的雨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冲锋的敌人。然而,许多箭矢在靠近烈焰德鲁伊周身那层因高温而扭曲的“灼热领域”时,便瞬间被点燃,箭头在空气中化作一团明亮的火焰,随即气化,未能伤及敌人分毫。
这使得哨兵们不得不与那些冲破古树与守护者防线、嚎叫着扑上来的烈焰行者展开极其残酷、往往是一命换一命的白刃战。闪烁着寒光的月刃与燃烧着邪火的法杖或利爪碰撞,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飞溅的火星与滚烫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