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将来骑在楚秀头上作威作福,顿时干劲十足,连摸蛤蟆都格外起劲。
不一会儿,他又在石头缝里逮到几只癞蛤蟆,还顺手捞了几条小鱼,顿时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
换作古代,这命格起码能当皇帝!
如法炮制又是一顿美味,棒梗心满意足地抹着嘴往家走。
贾家屋内,众人看见棒梗的模样都惊呆了。
裤子破得遮不住要害,浑身血污混着黏液,散发着阵阵恶臭,活像从垃圾堆爬出来的。你这是去哪了?秦淮茹头疼欲裂,检查发现没受伤才松口气。
看着儿子这副惨状,活脱脱像个遭劫的乞丐。
那刺鼻的臭味连她这个亲妈都忍不住捂鼻子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棒梗暗自咬牙,本来就不打算分享这个秘密。
面对追问,他支支吾吾不肯明说。
正僵持间,路过的邻居探头讥讽:我刚可瞧见了,你家棒梗跟野狗抢食,被追得满街跑!
邻居摇着头,语气不满:虽说家境不好,也不能让孩子沦落到翻垃圾堆吧?简直丢尽咱院子的脸!
贾家虽说是院里最穷的一户,但总不至于沦落到翻垃圾堆找吃食的地步。
这大晚上的,消息偏偏在街道上传开了,实在是丢尽了脸面。
还有人埋怨院里邻居不帮衬贾家,说得他们一家子脸色铁青。
瞧着贾家众人这副模样,旁人连话都懒得再说,扭头就走,心里却记恨上了这家人。
听说先前还跟楚主任那样的大好人过不去,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贾家人听了这些话,个个惊得说不出话。
贾张氏瞪着眼睛直* ——家里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亲孙子去和野狗抢食啊!这事要传出去,老贾家的脸往哪搁?
她忍不住追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平日吃饭时最好的都紧着棒梗,她自己只能捡孙子吃剩的。
如今却说棒梗在垃圾堆里刨食,这话谁能信?
棒梗心里正懊恼,恨透了那个多嘴的。
他本想把这事瞒下来,以后还能偷偷去吃独食。
眼下被当众戳穿,往后可就没这好事了。
面对众人逼问的眼神,他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嘴馋了,想去找点吃的...
声音越说越低,眼睛东瞟西瞟,就是不敢看人。
贾张氏急得要揍人,秦淮茹突然反应过来:该不会是去翻楚秀家的火锅汤底吧?
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她最清楚。
虽说爱偷鸡摸狗,可向来机灵得很。
突然跑去和野狗抢食,准是为那锅倒了可惜的火锅汤底。
院里人也都想起来了。
那天丁秋楠倒汤底时,不少人看得眼馋,可碍于面子没敢去捡。
要是让人知道贾家捡对头的剩菜吃...
棒梗见瞒不住,红着脸点了点头。
秦淮茹顿时气血上涌,指着儿子浑身发抖: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全院子谁不知道咱们跟楚秀不对付,你倒好,跑去捡人家的口水吃!这让街坊邻居怎么看咱家?咱们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她越想越窝火。
本来跟楚秀的纠葛就说不清,在厂里已经抬不起头。
现在儿子又做出这种丑事,简直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想到丁秋楠过得滋润,自己却要为口吃的受这种气,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搅作一团。
这件事传出去的话,她今后还怎么面对楚秀?好不容易在外人面前维持的最后一点体面,全被亲生儿子毁了!
秦淮茹脸色铁青,抄起扫帚就要动手。
棒梗慌忙躲闪,嘴里嚷嚷:“那火锅汤底可香了!我还加了癞蛤蟆一起煮,吃完一点事都没有!指不定是药膳,能治好我的病呢!”
他越说越委屈。
明明是这个当娘的没本事,害得自己变成这样,现在连治病都要挨打。
他心里恨极了,可惜年纪太小,根本反抗不了。
“你还有脸狡辩!”
秦淮茹怒火中烧,扫帚狠狠挥下,“全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贾张氏冲过来拦住她,尖声骂道:“丧门星反了你了!当我死了不成?我孙子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克夫克子,东旭能瘫床上?棒梗能绝后?孩子想试试药膳有错吗?你再动他一下试试!”
老太太眼神阴毒,皱纹里都透着狠劲儿。
秦淮茹攥紧扫帚的手微微发抖,最终还是放下了。
她本打算趁这次管教棒梗,树立威信,可贾张氏横插一脚,把溺爱当成疼孙子。
偏偏这老太婆压着她,闹大了外人只会骂她不孝。
——老不死的!
秦淮茹咬牙暗恨。
全家靠她养活,却连半点尊严都不给。
见儿媳妇服软,贾张氏得意地哼了一声,转身去哄孙子。
刚走近就闻到浓烈的火锅香,馋得直咽口水:“死孩子!有好东西不知道带回家?”
什么剩菜口水,什么脸面规矩,全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