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粉末?这是什么意思?
是警告?暗示柳儿是被毒死的?还是……提供线索?
她仔细检查包裹,在包裹布的内侧角落,发现了一个用极淡的炭笔画出的、歪歪扭扭的图案,像是一座简陋的庵堂,庵堂门口画了一个小圆圈。
庵堂?圆圈?是指柳儿所在的庵堂?圆圈代表什么?入口?还是……柳儿?
这包裹是谁送的?是那个神秘人新的联系方式?还是……柳儿生前留下的后手?
苏荔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包裹的出现,意味着即使柳儿死了,那条秘密的线索并没有完全中断!还有人在暗中活动!
她将粉末小心收好,将包裹布和图案临摹下来。这可能是至关重要的物证和线索!
这一夜,苏荔再次无眠。柳儿的死、神秘的包裹、庵堂的图案……这一切都像一团巨大的迷雾,笼罩着她,让她看不清方向,却又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危险。
第二天,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去上班。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暗中观察着府里的每一个人,试图找出可能送包裹的人,但一无所获。
下班后,她故意在府里多绕了几圈,才回到住处。她担心有人跟踪。
然而,就在她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她整个人僵在了门口,血液瞬间逆流!
她的屋子,被人翻过了!
虽然东西摆放看似整齐,但她敏锐地察觉到,抽屉的缝隙、床褥的褶皱、甚至她藏笔记的暗格附近,都有被轻微动过的痕迹!
有人趁她不在,潜入她的房间搜查!
是针对那包粉末和图案来的?还是例行检查?或者是……警告?
苏荔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她感到一双无形的眼睛,时刻在黑暗中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强作镇定,反锁好门,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丢失任何明显的东西。对方似乎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或者,他们的目的本身就是恐吓。
这种被彻底监视和控制的感觉,几乎让她崩溃。
她坐在黑暗中,紧紧攥着那包暗红色粉末,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愤怒。
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不!绝不!
她想起那庵堂的图案。也许……突破口就在庵堂本身?虽然危险,但或许是唯一能主动打破僵局的机会!
她需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出府,并且要去那个庵堂附近!
机会很快来了。几天后,钱公公愁眉苦脸地找到她:“钮钴禄姑娘,有件麻烦事。往年负责与城外皇粮庄对账的老刘头病倒了,眼看就要到对账期,庄头催得紧,账房一时也抽不出别的人手……你看?”
与皇粮庄对账?需要出城?苏荔心中一动,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皇粮庄的位置,恰好离柳儿所在的那个庵堂不远!
她压下心中的激动,面上露出为难但勇于承担的神色:“公公,既然人手紧张,奴才愿往一试。只是奴才年轻,恐经验不足……”
钱公公大喜:“哎呀!姑娘肯去那是再好不过了!姑娘心思细,定能胜任!我让外院派个稳妥的车夫随你同去!”
“嗻!奴才定当尽力!”苏荔应下。
计划通!她可以借对账之名出城,然后找机会接近庵堂!
两天后,一切安排妥当。苏荔带着账本,坐上了一辆青帷小车,由一名老实巴交的老车夫赶着,出了四爷府,朝着城外皇粮庄的方向驶去。
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府”,但心中毫无欣喜,只有紧张和决绝。
马车颠簸前行,苏荔的心也随着车轮起伏。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是真相?还是……更大的陷阱?
当马车经过一个岔路口,远远可以望见山腰上一座灰墙庵堂的轮廓时,苏荔的心跳骤然加速。
那就是柳儿殒命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对车夫说:“老伯,稍停一下,我有些晕车,想透透气。”
马车在路边停下。苏荔走下马车,假装活动筋骨,目光却死死锁定了那座寂静的庵堂。
庵堂看起来平静祥和,但苏荔却仿佛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她该如何接近?又能发现什么?
就在她凝神思索之际,庵堂侧面的一扇小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灰色僧袍、低着头的小尼姑,提着一个水桶,走了出来,朝着庵堂后山的溪边走去。
苏荔的目光瞬间凝固在那个小尼姑的身上!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虽然对方低着头,但那个侧影,那个走路的姿态……
苏荔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那个小尼姑……竟然是……已经“悬梁自尽”的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