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踉跄着打开门。
只见她哥时砚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脸色阴沉。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时愿苍白憔悴的样子,又扫过屋里一片狼藉的酒瓶和瘫在沙发上不成人形的沈嘉欣。
额角的青筋狠狠跳了跳。
“时愿,你长本事了?夜不归宿,手机关机,跑来这里喝得烂醉如泥?”
时砚的每个字都含着骇人的怒火。
时愿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
宿醉加上心虚,脑子一团浆糊,支支吾吾地解释:“哥,我昨天心情不好,就来嘉欣这里坐坐……”
“后来、后来就睡着了……”
“心情不好?”
时砚冷笑一声,迈步走进公寓,嫌弃地踢开脚边的空酒瓶。
“是京昭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他一提到京昭,时愿的心脏就一跳,脸色更白了。
下意识地否认:“没有!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
“放屁!”
时砚根本不信,“不关他的事你能喝成这个鬼样子?不关他的事你能连家都不回?”
“时愿,你当你哥是傻子吗?”
他越说越气,想到自己妹妹可能被京昭欺负了,怒火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你了?”
“你直接说,有哥在,不用怕他。”
“……没有,真没有!”时愿急得快哭了,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被吵得头痛欲裂的沈嘉欣,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
她揉着太阳穴,迷迷糊糊地听到几个关键词,也没看清眼前形势。
凭着昨晚残存的记忆和一股酒劲未消的义气,脱口而出:“哎呀时砚,你别吼愿愿了,她够难受的了……”
“不就是跟京昭吵个架嘛,合法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至于这么大火气嘛……”
话语刚落,空气瞬间凝固了。
时愿:“!!!”
时砚:“???”
时愿猛地扭头看向沈嘉欣,眼睛瞪得像铜铃,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去。
她恨不得扑上去捂住沈嘉欣的嘴,但已经晚了。
时砚脸上的暴怒瞬间僵住,转化为极致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沈嘉欣,又缓缓地看向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时愿,声音轻得可怕。
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死寂:“你……刚才说什么?谁和谁夫妻?”
沈嘉欣被时砚这恐怖的眼神看得一个激灵,酒彻底醒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比时愿还白,惊恐地捂住嘴,疯狂摇头。
“我……我什么都没说,我胡说八道的,我喝多了!”
但,晚了。
时砚不是傻子。
他看着时愿那副如遭雷击,恨不得原地去世的表情,再看看沈嘉欣那心虚惊恐的模样,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他时砚的妹妹,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
居然……
“合法夫妻?!”
时砚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声音拔高,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咆哮,震得整个公寓似乎都晃了晃。
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茶几,上面的酒瓶杯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时愿!!!”
他转向时愿,双眼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
“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合法夫妻?你跟京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