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明月师叔扶起他,语气沉稳,“除邪驱煞,是我们的本分,你好好照顾妻儿,明日一早,我们再过来看看,给他们送些阳火草汁液和净化符,另外,你尽快派人,去找到那个卖木柜的老汉,若是能找到他,或许能查到阴傀门余孽的踪迹,避免更多人被伤害。”
“好,好,我明日一早就派人去查,”沈砚之连忙答应,语气急切,“各位道长,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客房,你们就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再回去,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明月师叔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也好,夜里怕是还有邪祟偷袭,我们留在这儿,也好防备,清风,你守在宅院门口,留意着四周的动静,若是有窥傀或是木傀过来,及时示警,不准擅自出手。”
“放心吧,明月师弟,”清风师叔立刻应道,攥着桃木枝,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门口走去,嘴里依旧絮絮叨叨,“有我清风真人守在门口,就算有再多的邪祟,也不敢轻易靠近,你们好好歇息,我一定守好宅院,绝不偷懒。”
众人安置妥当,沈砚之照顾着妻儿,明月师叔留在书房,继续熬制净化符和阳火草汁液,我抱着念初,坐在客房的竹椅上,念初依旧有些疲惫,靠在我胸口,渐渐沉沉睡去,小指尖的暖光,温顺地泛着,驱散着客房里零星的冥气。
夜色越来越浓,宅院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清风师叔在门口,时不时发出几句抱怨声,还有丹炉里柴火的“噼啪”声,交织在夜色里,透着几分温暖的烟火气。我目光平静地扫过客房,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静静看着窗外的夜色,留意着周边的动静,明月师叔的沉稳,清风师叔的倔强,沈砚之的感激,念初的乖巧,还有宅院里渐渐消散的冥气,交织在一起,格外踏实。
可我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阴傀门的余孽,依旧在暗中窥伺,他们故意将藏有邪物的木柜卖给沈砚之,目的不明,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们。
清风师叔守在门口,蹲在台阶上,攥着桃木枝,渐渐有些犯困,眼皮越来越沉重,却依旧硬撑着,时不时掐自己一把,嘴里絮絮叨叨:“不能睡,不能睡,我要守好宅院,若是睡着了,被邪祟偷袭,明月师弟又要调侃我,玄虚师叔也要处罚我,我清风真人,绝对不能偷懒,绝对不能出洋相……”
说着,他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脑袋一点一点,像是小鸡啄米,手里的桃木枝,也差点掉在地上,模样滑稽又可爱。远处的夜色里,几只窥傀,悄悄靠近宅院,却被门口的艾草,灼烧得不敢上前,只能在远处的枯草丛里,悄悄窥伺,不敢轻易靠近,显然,也忌惮我们的术法,还有念初的金乌之力。
明月师叔熬好净化符和阳火草汁液,走到门口,看到清风师叔快要睡着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调侃:“清风师叔,你这是在守门口,还是在打瞌睡?若是邪祟偷袭,你怕是第一个被缠上,到时候,别说除邪祟,就连自己都保不住。”
清风师叔被惊醒,猛地站起身,揉了揉眼睛,脸上满是慌乱,却依旧嘴硬道:“我……我没有打瞌睡,我是在闭目养神,积蓄灵力,准备应付邪祟,刚才我就察觉到,有窥傀在远处窥伺,我故意装作打瞌睡,引它们靠近,好一网打尽,这是战术,战术懂不懂?”
明月师叔懒得跟他计较,递给他一瓶驱煞膏,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抹点驱煞膏,驱散身上的冥气,也提提神,别真的睡着了,若是出了差错,回来玄虚师叔,定要加重处罚你。”
“知道知道,我这就抹,”清风师叔连忙接过驱煞膏,往身上涂抹,一边抹,一边嘴硬道,“我本来就没打瞌睡,只是有点累了,抹点驱煞膏,精神就好了,别说几只窥傀,就算是阴傀门的余孽亲自过来,我也能一招拿下。”
明月师叔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庭院里,检查着庭院四周的艾草,时不时添些艾草灰和糯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远处的夜色,语气沉凝:“阴傀门的余孽,不会善罢甘休,今夜,我们怕是不能安稳歇息,必须时刻警惕,免得被他们趁机偷袭,伤害沈先生的妻儿,也伤害我们自己。”
夜色静谧,星光璀璨,宅院的灯火,温柔而坚定,艾草的清苦气息,萦绕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冥气的寒凉与邪祟的诡异。
夜色渐深,天边的星辰,愈发璀璨,远处的东方,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黎明即将到来,冥气渐渐消散,邪祟也不敢再轻易窥伺,庭院里,渐渐泛起温暖的晨光,驱散了夜色的寒凉,也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与诡异。沈砚之的妻子栩栩,渐渐清醒过来,小儿子也不再哭闹,脸上的青黑印记,渐渐褪去,透着几分苍白,却已无大碍。
清风师叔看到晨光,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依旧嘴硬道:“你看,有我守在庭院里,邪祟根本不敢靠近,一夜平安,我就说,我清风真人,最擅长除邪祟,也最擅长守夜,玄虚师叔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夸我。”
明月师叔看着他,语气调侃:“是是是,清风师叔最厉害,一夜未睡,守着庭院,没有让邪祟靠近,等回去,我们一定跟玄虚师叔说,让他免了你的处罚,再给你熬三碗灵草汤。”
清风师叔立刻喜上眉梢,忘了疲惫,连忙说道:“好,好,一言为定,等回去,我一定要喝三碗灵草汤,还要跟玄虚师叔,好好说说,我今夜除邪祟、守庭院的壮举,让他知道,我不是只会嘴硬,也能立大功。”
沈砚之看着我们,满脸感激,连忙说道:“各位先生,一夜辛苦,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早饭,快进屋用餐,用完早饭,我再派人,去查那个卖木柜的老汉,有消息,我立刻通知各位。”
我们跟着沈砚之,走进屋内,屋内的烟火气,愈发浓郁,早饭的香气,混合着艾草的清苦气息,格外踏实。沈砚之的妻子栩栩,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驱邪先生,没想到居然这次栽跟头了,看来邪祟的势力不容小觑。
念初渐渐醒来,小脑袋靠在我胸口,乖巧地不乱动,小指尖的金芒,依旧温顺地泛着,看着屋内的一切,眼神懵懂而清澈。
早餐过后,沈砚之派人去查卖木柜的老汉,我们留在宅院里,继续给沈砚之的妻儿,涂抹驱煞膏,更换净化符,叮嘱沈砚之注意事项,清风师叔依旧絮絮叨叨,时不时跟沈砚之炫耀自己除邪祟的“壮举”,被明月师叔调侃几句,便不服气地反驳,引得众人忍俊不禁,原本诡异压抑的氛围,被这份笨拙的幽默,冲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