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东北人,川黔两省的人个子矮小,在这里挖煤比高大的本地人更容易,不用费力低头弯着腰往出运煤。
当然,在玉田矿挖煤的工人,赚得也不如老龙矿的工人赚得多,同样是一个5人的挖煤小组,在玉田矿一个月最多能挖700吨煤,而在老龙矿,最多能挖出900吨煤。
挖煤的工人没有底薪,全是计件工资。
一般是5个人的工作小组,每挖出一吨煤,小组就赚10元钱。
负责打眼放炮的人,算是小组长,每吨煤他单独提1元钱,剩下的9元钱,再和其他人一起平分。
为了激励玉田矿的挖煤工人,陈建国在两年前提出末位换矿机制,算是最早期的煤矿KpI考核。
每个月在玉田矿挖煤最多的两个小组,和老龙矿挖煤最少的两个小组互换。
这个办法,最大程度上保证了每个采煤小组的活力。
但对于采煤的工人来说,却是残酷的,既要玩命干,还得避免自己受伤。
一旦受伤,自己的位置就会被其他人取代,想要回原来的采煤小组,基本没可能,除非是能力明显比别人高出一筹。
丰田Lc70开进玉田矿时,赵鹏举刚好从帕杰罗上下来。
赵鹏举走过来,为陈建国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陈建国走下车,“鹏举,你怎么不在家多睡会?这才睡多大一会,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没事,爸!昨天晚上我眯了一会,不困!”赵鹏举笑着说道。
陈旭东走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大哥,我饿了!有吃的没有?”
“你他妈一天就长个吃心眼,一天啥也不干,饿得倒挺快!”陈建国笑骂了一句。
周振海拍了拍陈旭东的肩膀,“旭东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大小伙子能吃点是好事。”
“爸、海叔,你俩先去办公室坐一会,我这就让王叔炒几个菜!咱们就在办公室吃一口。”
赵鹏举搂着陈旭东的肩膀,朝食堂走去,“旭东,你想吃啥,直接跟王叔说,他炒菜的手艺不错。”
陈旭东点点头,在他耳边小声说:“哥,张大蛤蟆这事,你和爸准备怎么办?”
赵鹏举闻言一愣,转头笑道:“还能怎么办?既然他不想消停,那就给他打出平安矿,顺道把他的矿收了!”
他在陈旭东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旭东,这事不用你操心,咱家在平安矿这么些年,要是连一个张大蛤蟆都收拾不了,那才叫人笑话呢!”
这几年陈家太顺了,在平安矿没人敢和陈阎王作对。
上一个敢炸刺的,还要追溯到四年前。
1986年,老龙矿3号井原来的老板吴麻子,花钱找来100来号社会人,想要抢陈建国老龙矿的1号井、2号井。
陈建国谁也没找,亲自领着护矿队的30多人,拿着30多把枪,直接来到吴麻子矿上,和对面的100来号社会人来了一次激情碰撞。
仅一个照面,前排10把五连发齐响,瞬间崩倒对方4人。
对面的这些人,一看陈阎王这伙人的枪是真敢往身上崩,瞬间不淡定了。
此时,大多数人的心理想法是:我是来赚钱的,不是来玩命的。
打这种群架,最忌讳的两件事,就是胆小和心不齐。
胆小就不敢上前,就得往后缩缩,只要队伍里有一个跑的,就会形成连锁反应,剩下的都会跟着跑。
所以,陈建国这边枪响后,这些人直接扔下家伙事,开始四处逃散,吴麻子当场被逮住,乖乖交出老龙矿3号井的所有权。
周振海亲自操刀,挑断了他一根脚筋。
陈建国一战成名,吴麻子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在平安矿,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自从这以后,陈建国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起过大的冲突。
一来,陈建国做事仁义,从不搞以大欺小那一套,谁要有点什么困难,他能帮就帮一把。
二来,人的名,树的影,只要没有特别大的利益冲突,都不愿意招惹他,能让就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