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消失」,我开始沉思。
总有一些事物,在不知不觉间消失。
有一天黄昏,蓦然发现,
街角那家花店,紧锁着门,屋内空荡荡。
总有一些人,会从生命里悄无声息消失。
从小一起玩大的好朋友,早已失去联系,
当年调皮打闹的回忆也在脑海中渐渐褪色。
“消失”似乎是一种常态,
无忧无虑的童年消失了,
曾以为漫长的高中三年随着毕业消失了
能听到蝉鸣蛙叫的乡下老屋消失了,
曾经深挚的友情消失了,
心底那位曾经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也遗忘了,
历史上那些叱咤风云的英雄,也在时间的洪流里逝去了。
在你的生命里,有什么曾经消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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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储物格里震动。
屏幕亮起,是女儿的信息:爸爸,我们这里也下雪了。
后面是一个圆圆的雪人,鼻子是胡萝卜做的。
福来看着那屏幕,指尖悬在空中,打了几个字。
车窗外,雪下得正紧,雨刷器来回摆着,刚刮开一片扇形的视野,随即又被新的雪花覆满。
收音机关着。
瓦盆村,在后视镜里,已经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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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的路,是泥泞的。从村口到后山,棺材很沉,铁蛋在最前面,背挺得笔直,富贵和老虎在两侧,一个西装,一个夹克,肩上是同样一层薄薄的白。
“福来,你记着,木头有自己的性子。”
张德旺老爷子的声音,平缓。
木工房的下午,阳光斜进来,空气里全是松木的香气。铁蛋笨手笨脚地推着刨子,汗珠子从额头滚下来,福来趴在窗台上,两条腿在墙外晃荡。
现在,那地方是村里的文化活动室,门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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