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老娘们,养条狗都跟她一样多事。”王长有低声骂了一句,心里那股火被硬生生打断,憋得难受。
“长有哥,要不……你还是先走吧。我怕……”
“走?”王长有看着她,压低声音说,“今晚这缸是补不成了。明天晚上,村东头,大队晒谷场那边的麦草垛,你来不来?”
麦草垛。
这三个字一出口,尹素琴的脸又红了。村里谁不知道那地方是干啥的。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来不来,给句痛快话。”王长有有些不耐烦。
尹素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我等你。”王长有说完,拿起工具,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二天晚上,同样的钟点。王长有提前半个小时就摸到了晒谷场那边的麦草垛。
七八个大麦草垛立在黑暗里,白天被太阳晒透的麦草,现在还散发着余温。
他找了个最大最隐蔽的草垛,在背风处扒拉出一个能躺下两个人的草窝。
等着的时间最是煎熬。风吹过玉米地,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的狗叫声,都让他心里一惊。他既怕她不来,又怕她被人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终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素琴?”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嗯。”一个细若蚊足的声音回应。
王长有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钻出草窝,一把将那个身影拉了进来。
一进草窝,尹素琴就软在了他怀里。
“长有哥,你可想死我了。”王长有喘着粗气,抱着那柔软的身子,嘴就啃了上去。
“唔……别……”尹素琴推了推他,“当心有人看见。”
“怕什么?这黑灯瞎火的,谁会来?”王长有把她压在温软的麦草上,手解着她的衣扣,“再说,这玉米地都一人高了,鬼都看不见!”
“长有哥……你轻点……”
“轻不了,想你想得浑身都是火。”
尹素琴不再反抗,反而主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热切地回应起来。
麦草很扎人,但两个人都顾不上了。风吹过麦草垛,发出呜呜的声响,掩盖了草窝里所有细碎的声音。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长有哥,”尹素琴靠在他胸口,声音有些慵懒,“你以后……会对我好吗?”
“那还用说?”王长有给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以后你家的重活,都包在我身上。二牛的学费要是紧张,也跟我说。”
“嗯。”尹素琴在他胸口蹭了蹭,“我男人走了这几年,这是我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睡踏实。”王长有笑了,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你那个媳妇……”尹素琴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万一回来了怎么办?”
“她?”王长有冷笑一声,“她回不来了。就算回来,我也不会要她。素琴,你放心,以后这个家,有我,有你,还有二牛。”
尹素琴信了,或者说,她愿意相信。
“那……我们以后怎么见?”
“老规矩,别走太近,省得孟桂香那帮长舌妇嚼舌根。有事了,我学猫叫。”王长有说,“或者,就像今天这样,我说个地方,你过来。”
“嗯。”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整理好衣服,各自钻出草窝。
“你先走,我等会儿。”王长有叮嘱道。
尹素琴点点头,飞快地消失在了玉米地边的阴影里。
王长有在草窝里又躺了一会儿,回味着刚才的滋味。他点上一根烟,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知道,这事儿一旦开了头,就断不了了。他和尹素琴,就是两个孤独的人,只有在这样的黑夜里,凑在一起,才能互相取暖。
这火,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