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小三家也是一样。他娘抓着他的耳朵:“小兔崽子,再让我知道你去河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连平时最老实的祝大个都被他爹训了:“大个,以后别跟那些小子瞎混,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一时间,吴老虎的“洗澡团队”人心涣散。
最糟糕的是,孟桂香开始深挖这件事的“内幕”。
她在村口遇到程小芳时,故意大声说:“小芳,你们家文清前些日子生病,三神嫲不是说他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吗?”
程小芳脸色一变:“桂香,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啊,”孟桂香眼珠子一转,“文清看见的,会不会就是那个死孩子?说不定那死孩子在河里泡了好久了,文清早就看见了,所以才病得那么重。”
程小芳心里一沉。她想起儿子生病前那天晚上,确实是从河边回来的。
“桂香,你别瞎说。文清就是读书累的。”
“我也没瞎说,就是觉得这事儿邪性。”孟桂香装作无心的样子,“你想想,文清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病得那么重?肯定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河里有水鬼,文清早就看见过,所以才病了;愣子也看见了,所以被吓傻了。
吴老虎发现,现在村里人看他们几个的眼神都不对了,好像他们是什么不祥的人。
“这下好了,”他苦笑着对赵铁蛋说,“以后别想再去河边洗澡了。”
“也好,”赵铁蛋倒是看得开,“省得出事。”
“可大夏天的,不下河怎么办?”
“在家用缸呗。”
“用缸?”吴老虎想起什么,“对了,这不正好是商机吗?现在大家都不敢下河了,肯定都得买缸在家洗澡。”
连这种时候,他都能想到生意。
从那以后,瓦盆河的那一段再也没有年轻人去洗澡了。偶尔有胆大的过路人想下水,村里的老太太们都会善意地提醒:“别去那儿,死过人的,不干净。”
而孟桂香,因为最先传播了这个消息,在村里的“消息灵通度”更上了一层楼。她开始享受这种被人围着听八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