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桂花那里“扫了兴”之后,吴老虎心里那股想要“戏弄”苏文清的念头,不仅没消,反而愈演愈烈。
他觉得,周桂花替苏文清说话,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娘们”的事,这更印证了他对苏文清“不男不女”的判断。
他需要一场更彻底更公开的“胜利”,来向所有人(尤其是周桂花)证明,他吴老虎,和苏文清这种“秀才”,是两个世界的人。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下午,村里的大喇叭响了,说是村西头那个干了半年的大池塘,要清淤,准备明年开春养鱼。
按照老规矩,清淤之前,可以“浑水摸鱼”。
这个消息,对瓦盆村的孩子们来说,不亚于过年。一时间,全村的半大小子,都拿着水桶、渔网、甚至破脸盆,冲向了池塘。
吴老虎自然是这群人里的“王”。他水性最好,力气最大,只穿一条短裤,像条泥鳅一样,在齐腰深的泥水里钻来钻去,不一会儿,就抓了好几条大鲫鱼。
就在场面最热闹的时候,他看到了苏文清。
苏文清背着画板,正从池塘边那条小路走过。他显然是刚从河边写生回来,看到这热火朝天的场面,下意识地就想绕道走。
“哎!苏秀才!别走啊!”吴老虎一眼就看见了他,大声喊道,“下来玩玩啊!”
苏文清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从浑浊的泥水,转向了岸上那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身影。
“虎哥,你叫他干啥?他那身子骨,下来不得让泥给淹了?”一个浑身是泥的半大小子,大笑着说。
“就是!别把人家的白衬衫给弄脏了!”
吴老虎看着苏文清那副进退两难、窘迫的样子,心里恶作剧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他从泥水里,摸出一条又肥又滑的大泥鳅,那泥鳅在他手里疯狂地扭动。
他歪嘴一笑,对岸上的苏文清喊:“苏秀才!接着!”
说完,他手臂一扬,那条裹满了烂泥的泥鳅,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了苏文清白衬衫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