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苏文清说着,主动伸手帮他。
两人四只手忙活着,终于把碍事的棉衣脱掉。里面的毛衣也被拉起来,露出苏文清白皙的皮肤。
吴老虎倒吸一口气:“你真白。”
磨坊里的温度在升高,窗户上结出了水雾。
吴老虎把苏文清抱到那张破旧的木桌上,自己站在他两腿之间。这个姿势让两人的视线齐平,苏文清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吴老虎的脸。
英俊,粗犷,带着原始的魅力。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文清。”吴老虎捧着他的脸,“看着我。”
苏文清看着他,然后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狂暴,而是温柔的,探索的。吴老虎愣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任由苏文清主导。
苏文清的手抚上他的胸膛,指尖描绘着那些肌肉的线条。这是他画过无数次的身体,现在就在他手下,温热,真实,属于他。
“我做梦都想这样摸你。”他贴着吴老虎的唇说。
吴老虎睁开眼:“那就摸个够。”
他引导着苏文清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从胸肌到腹肌,从肩膀到后背。每一寸肌肤都在苏文清的抚摸下战栗。
“你的手真软。”吴老虎说着,抓起苏文清的手吻了一下掌心,“像女人的手。”
“我不是女人。”苏文清有些恼怒。
“我知道。”吴老虎笑了,突然把他压倒在桌上,“你是我的。”
木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苏文清有些担心:“这桌子……”
“管它的。”吴老虎说着,开始吻他的脖子。
雪越下越大,风呼啸着,整个磨坊都在颤抖。
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在昏暗的煤油灯下起伏。衣服散落一地,混杂着雪水化成的水渍。
吴老虎的力气很大,他把苏文清翻来覆去,一会儿压在桌上,一会儿抵在墙上。破旧的稻草散落在地上,扎在皮肤上有些疼,但谁都顾不上。
“疼吗?”吴老虎问,额头抵着苏文清的额头。
苏文清摇头,其实很疼,但他不想停下来。
吴老虎吻他的锁骨、胸口,每个吻都像烙印,要把自己的印记刻在这具身体上。他的手掌粗糙,划过苏文清细嫩的皮肤时,激起一阵阵战栗。
“你真美。”吴老虎说。
“别说这种话。”苏文清红着脸。
“为什么不说?”吴老虎抬起头看他,“你就是美,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美。”
他说得那么认真,那么真诚,苏文清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别哭。”吴老虎慌了,笨拙地吻去他的眼泪,“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不是。”苏文清摇头,“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之前在县城小院的时候……。”
吴老虎愣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他:“傻瓜。”
最激烈的部分过去后,他们躺在地上的稻草堆里。
吴老虎找到自己的皮夹克盖在两人身上,然后点了根烟。苏文清蜷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冷吗?”吴老虎问。
“不冷。”苏文清说。确实不冷,吴老虎的身体像个火炉。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谁都没说话。窗外的风雪声渐渐小了,磨坊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后悔吗?”吴老虎突然问。
“不后悔。”苏文清毫不犹豫。
“我也不后悔。”吴老虎弹了弹烟灰,“早就想这么干了。”
苏文清抬头看他:“真的?”
“真的。”吴老虎低头看着他,“从你躲在芦苇后面偷看我那天起。”
“你早就知道?”
“废话。”吴老虎笑了,“你以为你藏得很好?每次你一来,芦苇就哗啦哗啦响,傻子都知道有人。”
苏文清把脸埋进他胸口,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吴老虎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
“我知道。”苏文清说,声音很轻。
“我是说真的。”吴老虎掐灭烟,手臂收紧了些,“我还要在村里混,你也是。要是让人知道了……”
他没说下去,但两人都知道后果。在90年代的农村,这种事一旦曝光,两个人都完了。
“我明白。”苏文清说,“我不会说的。”
“我也不会。”吴老虎说着,吻了吻他的额头。
他们开始穿衣服。衣服都湿了,穿在身上冰凉刺骨。
吴老虎看见了苏文清背上的红痕,是刚才在粗糙的墙面上蹭出来的。
“疼吗?”
“还好。”
吴老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药酒,抹点。”
苏文清接过来,是瓦厂工人常用的跌打酒,吴老虎身上总带着这个。
“你怎么会带这个?”
“习惯了。”吴老虎帮他抹药,动作轻柔,“打架的时候用得上。”
药酒有些刺激,苏文清忍不住“嘶”了一声。
“忍着点。”吴老虎说,“以后小心点,别让人看见。”
他的手法很轻,和刚才的粗暴判若两人。
“文清。”
“嗯?”
“下次什么时候?”
苏文清回头看他,吴老虎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还想有下次?”
“当然。”吴老虎说,“除非你不想。”
苏文清沉默了一会儿:“下周三晚上,我爸妈去县里赶集,要住一晚。”
“那就下周三。”吴老虎说着,突然把他拉过来,深深吻了一下,“记住了,下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