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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铁牛的忠诚(1 / 2)

“快!仔细搜!血迹到这里最浓!肯定有地窖之类的藏身处!”

“头儿!这边!好像有块大木板!”

“小心点!那小子邪门的很!还有那个姓秦的,重伤了也未必好惹!”

压低而凶狠的交谈声,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瓦砾被翻动的哗啦声,如同死神的丧钟,清晰地穿透厚重的土层和冰冷的木板盖,狠狠敲击在地窖中仅存的两人心头!

冰冷的绝望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玄和秦越人。头顶入口处,被铁牛掀开后又虚掩上的厚重木板盖边缘缝隙,已经开始透入微弱摇曳的火把光影!追兵,就在门外!下一秒,这最后的屏障就将被彻底掀开!

林玄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背靠着冰冷的麻袋堆,左手死死攥着那枚温润的《素问》玉简,汲取着它稳定传递的清凉气息,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右手则下意识地握紧了仅剩的两枚金针,针尖冰冷刺骨。

怎么办?!硬拼?以他重伤之躯和刚刚摸到金针门槛的水平,无异于以卵击石!束手就擒?等待他们的,绝对是灭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咳咳…” 躺在冰冷地面上的秦越人,突然发出一阵压抑着剧痛的呛咳,沾满血污的手极其艰难地指向地窖角落——那堆燃烧的炭火余烬旁,散落着一些之前阿芷捣药留下的草药残渣和陈伯遗留的药粉袋子!

“药…粉…” 秦越人的声音微弱如蚊蚋,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掩盖…血腥…混淆…气味…”

掩盖血腥!混淆气味!

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林玄瞬间明白了秦越人的意图!

这些皇甫嵩的爪牙,显然是循着血腥味追踪而来的!秦越人重伤呕血,自己内伤未愈也吐了血,地窖内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只要能暂时掩盖或混淆这气味,或许能拖延片刻,让外面的人以为里面没人或者只有尸体!

生的希望瞬间点燃!

林玄根本来不及思考这办法是否可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迟疑!他猛地一咬牙,强忍着胸腹撕裂般的剧痛,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角落!

他的动作快到了极致,甚至牵动了伤势,嘴角再次溢出暗金色的血丝,但他毫不在意!他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散发着浓烈刺鼻气味的艾草灰烬和雄黄粉,又抓起一把阿芷之前捣碎的、带着强烈辛辣气息的干姜药渣,甚至将旁边一个装着陈伯秘制驱虫药粉(气味极其浓烈怪异)的袋子整个撕开!

所有的粉末、灰烬、药渣,被他用尽全力,如同天女散花般,狠狠抛洒向地窖的空中!更准确地,是抛洒向秦越人呕血的地方和他自己吐血的区域!也抛洒向地窖入口的方向!

“噗——!”

浓烈的、混杂着艾草烟熏、雄黄刺鼻、干姜辛辣以及驱虫药粉那股难以形容的怪异恶臭的粉尘,瞬间如同烟雾弹般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狭小的地窖空间!

这气味是如此浓烈、如此霸道、如此令人作呕!瞬间压过了原本浓重的血腥味!甚至让靠近入口处的林玄自己都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直流!

就在这浓烈药粉烟雾弥漫开来的同一刹那!

“砰!!!”

一声巨响!地窖入口那虚掩的厚重木板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外面彻底掀飞!狠狠砸在旁边的土壁上!

刺眼摇曳的火把光芒,混合着大片灌入的冰冷风雪,瞬间照亮了地窖入口!

“咳咳咳!什么鬼味道?!”

“呕…好臭!是雄黄和驱虫粉?还有…什么玩意儿这么冲?!”

“小心!可能有诈!”

几声惊怒交加、夹杂着剧烈咳嗽和干呕的咒骂声从入口处传来!几个身穿黑色劲装、手持明晃晃钢刀、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凶狠眼睛的身影,被这突如其来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怪异气味熏得连连后退,下意识地捂住口鼻,火把的光影在他们惊疑不定的脸上疯狂跳动!

借着这短暂的混乱和烟雾的遮蔽,林玄早已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滚回麻袋堆后,紧贴着冰冷的土壁,屏住呼吸,将身体缩进最深的阴影里。他左手紧握玉简,右手金针蓄势待发,心脏如同擂鼓般在胸腔内疯狂撞击!

秦越人也强忍着咳嗽的冲动,身体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如同真正的尸体。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冰冷地注视着入口处的混乱。

“头儿!里面…里面好像全是这种怪烟!看不清!” 一个蒙面人捂着鼻子,声音闷闷地喊道。

“妈的!故弄玄虚!” 一个明显是头领的粗哑声音响起,带着暴怒和一丝忌惮,“扔火把进去!管他有人没人,先烧一遍再说!”

火把?!林玄和秦越人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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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地窖深处,那堆储存药材的麻袋后面。

铁牛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极其艰难地摸索着土壁上几块看似寻常的凸起。按照记忆,他用力按下了特定的顺序。

“咔哒…嘎吱…”

一声沉闷的、带着锈蚀摩擦声的机括转动声响起。麻袋堆下方,一块伪装得极好的厚重石板,缓缓向内侧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更加浓烈的土腥味和霉菌气息扑面而来。

“快!进去!” 铁牛压低声音,如同受伤的猛兽低吼。他完好的左臂紧紧抱着还在瑟瑟发抖的阿芷,将她第一个塞进了洞口。

“小…小心…” 阿芷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快!跟上!” 铁牛对着身后几个面无人色、抖得像筛糠的猎户低吼。

猎户们看着那深不见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洞口,眼中充满了恐惧。但身后地窖入口方向传来的、追兵粗暴的翻找声和对话声,如同催命符般提醒着他们留下就是死路一条!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恐惧,他们咬着牙,一个接一个,连滚爬爬地钻进了黑暗的密道。

铁牛最后一个钻入。他巨大的身躯在狭窄的洞口处显得异常笨拙,焦黑剧痛的右臂和麻木扩散的左臂让他行动极其困难。他咬着牙,用肩膀和完好的左手肘部发力,如同蠕动的穿山甲,艰难地挤了进去。

“嘎吱…” 身后的石板在他完全进入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地窖内最后一丝光线和那浓烈呛人的药粉气味。

绝对的黑暗和死寂,瞬间吞噬了所有人。

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狭窄、冰冷、弥漫着浓重霉味的通道中回荡。

“别…别停…往里走…贴着墙…” 铁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放下阿芷,让她跟紧自己。完好的左手在冰冷的土壁上摸索着,凭借记忆和对方向的模糊感觉,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移动。每一步都牵动着双臂的剧痛,尤其是左臂小臂上那根毒针的位置,阴寒的麻木感已经蔓延到了手肘,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和冰冷。

密道狭窄而低矮,铁牛巨大的身躯不得不佝偻着前进。脚下是湿滑冰冷的泥土,偶尔会踩到碎裂的骨头(不知是兽骨还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空气污浊沉闷,弥漫着浓烈的土腥味和一种若有若无的、如同尸体腐烂般的恶臭。阿芷紧紧抓着他破烂的衣角,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压抑的啜泣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铁…铁牛大哥…我怕…” 阿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别怕…有…有我在…” 铁牛的声音低沉沙哑,努力安抚着,但自己心中也充满了未知的恐惧。这条通往后面柴房的密道,陈伯以前只跟他提过一次,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启,年久失修,里面情况不明。他只能凭着感觉和墙壁的指引,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是一个年轻猎户的声音!紧接着是重物摔倒和痛苦的闷哼!

“怎么了?!” 铁牛猛地停住脚步,警惕地回头,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绊…绊倒了…好像…好像踩到了…一个坑…” 那猎户的声音带着痛苦和恐惧,“脚…脚崴了…”

“废物!” 年长猎户低声咒骂了一句,充满了不耐烦和恐惧,“快起来!别连累大家!”

“我…我起不来…” 年轻猎户的声音带着哭腔。

铁牛心中烦躁,却也知道不能丢下任何人。他摸索着往回走了几步,完好的左手抓住那年轻猎户的胳膊,用力将他拽了起来。“忍着点!快走!”

队伍再次在黑暗中艰难前行,速度更加缓慢。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步,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前方依旧是无边的黑暗,仿佛这条密道永无尽头。

“铁…铁牛大哥…” 阿芷突然停下脚步,小小的手紧紧抓住铁牛的衣角,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颤抖,“…前面…前面有东西…味道…不对…”

“味道?” 铁牛一愣,他除了浓烈的土腥和霉味,什么也闻不到。

“嗯…” 阿芷的小鼻子在黑暗中极其轻微地抽动着,声音充满了恐惧和一种本能的厌恶,“…臭…很臭…比…比刚才地窖里…那些坏人的味道…还要臭…还有…血…很多血…干了的血…还有…一种…阿芷…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很熟悉…又…很可怕的味道…”

阿芷的话如同冰水浇头!铁牛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熟悉又可怕的味道?!难道是…邪祟?!或者…追兵在前面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