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利刃入肉的闷响。
其中一名暗哨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猛地凸出,喉咙上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鲜血汩汩涌出。另一名暗哨骇然变色,刚要张口惊呼,又一支短小精悍的弩箭从窗外射入,精准地钉入了他的眉心。
树屋外,一名神射队员如同灵猿般滑下树干,对着远处打了个手势。另一名队员从灌木中现身,快速清理痕迹。整个过程干净利落,除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类似的情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在北境多处隐秘地点不断上演。黑云寨布置的耳目,在一个接一个地无声熄灭。光羽如同一个最耐心的猎手,用他的箭,为狼牙军主力的行动,清扫出了一片“寂静”的区域。
与此同时,毛林率领的步兵主力,如同稳步推进的磐石,沿着既定路线碾压过去。
在一个小型转运据点外,毛林看着那低矮的土墙和紧闭的木门,没有选择强攻。
“弓箭手压制墙头!工兵,用撞木!”他沉声下令。
箭雨泼洒,让土墙上的匪徒不敢露头。几十名壮硕士兵扛着临时砍伐削制的粗大撞木,“嘿呦嘿呦”地喊着号子,猛烈撞击木门。
“砰!砰!轰!”
木门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杀!”毛林大刀一挥,身先士卒冲了进去。里面的匪徒本就人心惶惶,见主将如此勇猛,狼牙军士兵如狼似虎,稍作抵抗便溃不成军,跪地求饶者甚众。
清点缴获,虽不算丰厚,但粮食、生铁、皮革等物资,正是狼牙堡急需的。毛林按照杨帆的指示,将俘虏甄别后,押送后方,物资全部运回狼牙堡。他的推进,稳当而扎实,一步步蚕食着黑云寨的根基。
而战场上最耀眼的那道闪电,无疑是霍去病和他的轻骑。
百余轻骑,一人双马(缴获加上狼牙堡积蓄),在霍去病的带领下,如同草原上的狼群,在广袤的北境大地上肆意奔驰。
一支五十人的黑云寨队伍,奉寨中之命前往增援某个据点,正行进在一条干涸的河床上。
突然,侧翼的小土坡后,响起了密集如雨的马蹄声!
“敌袭!”
匪徒头目刚发出警示,便看到一道银色的闪电疾驰而来!霍去病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瞬间挑飞了头目身旁的旗手。
“凿穿他们!”霍去病清越的声音在风中激荡。
百余轻骑紧随其后,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轻松切入混乱的敌阵。他们并不恋战,只是以极高的速度来回冲杀两遍,用马刀和长枪收割着生命,将敌阵搅得天翻地覆后,便在霍去病一声唿哨下,旋风般脱离战场,消失在土坡之后,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哭嚎的残兵。
他们时而出现在毛林部队的侧翼,驱散小股窥探的敌人;时而远程驰援光羽标注的棘手目标,用骑射进行骚扰和打击;更多的时候,他们如同幽灵般巡弋,将黑云寨派出的所有探马,要么歼灭,要么驱逐,牢牢掌控着战场的信息权。
三天,仅仅三天!
狼牙军以秃鹫岭为起点,多点开花,协同进击。光羽剔除了敌人的耳目,毛林夯实了占领的地盘,霍去病掌控了广阔的战场空间。数个黑云寨外围据点或被拔除,或被孤立,补给线被彻底切断。
烽烟在北境多地升起,但这烽烟,不再是警示外敌,而是狼牙军胜利的狼烟!
当一份份战报雪片般飞回狼牙堡,又由信使快马加鞭送往仍在“养伤”和“舔舐伤口”的黑云寨时,整个黑云寨高层,陷入了一片死寂,随即,是无法抑制的惊怒与震骇!
他们终于意识到,面对的不再是一群可以随意拿捏的流民,而是一头已经亮出锋利獠牙,并且懂得如何协同狩猎的——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