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身旁的亲兵高声提醒。只见远处的官道尽头,扬起漫天尘土,章邯率领的秦军如一群溃散的野马,狼狈地奔来。队伍散乱不堪,士卒们有的跑掉了鞋子,有的丢掉了兵器,不少人还在大口喘气,显然是仓促行军,连阵型都未来得及整理。章邯勒住马缰,看到汉军严整的阵势,心中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但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迎战。他握紧手中的虎头枪,高声喝道:“韩信小儿!竟敢用奸计偷袭,有本事便与我正面决战,靠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
韩信冷笑一声,声音透过传令兵的呼喊,传遍全军:“章邯!你身为秦将,却助纣为虐,新安城外坑杀二十万秦卒,这笔血债,今日便要你偿还!你残害关中百姓,烧杀抢掠,还有脸谈英雄?”他抬手一挥,高声下令:“擂鼓进攻!”
“来了!”身旁亲兵高声提醒,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只见远处的官道尽头,扬起漫天尘土,黄蒙蒙的一片,如同一股沙尘暴,朝着陈仓城席卷而来。待尘土稍散,便能看清章邯率领的秦军——队伍散乱不堪,士卒们有的跑掉了鞋子,光着脚踩在滚烫的地面上;有的丢掉了头盔,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不少人还在大口喘气,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仓促行军,连阵型都未来得及整理。
章邯勒住马缰,胯下的踏雪乌骓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哒哒”的声响。他抬眼望去,汉军的方阵如一块黑色的钢铁,严整得没有一丝缝隙:前排的长戟手,身姿挺拔如松,戟尖闪着寒光;后排的弓箭手,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中军的“韩”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不可战胜的气势。章邯心中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但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迎战。他握紧手中的虎头枪,枪杆上的纹路被汗水浸湿,高声喝道:“韩信小儿!你靠阴谋诡计偷袭陈仓,算什么本事!有胆量便与我正面决战,让你见识一下我大秦铁骑的厉害!”
韩信冷笑一声,声音透过传令兵的呼喊,在战场上回荡:“章邯!你也配谈本事?当年你率领秦军投降项羽,眼睁睁看着二十万秦卒被坑杀,却不敢说一句公道话;项羽焚烧咸阳宫,你却助纣为虐,抢夺百姓财物!这笔血债,今日便要你和你的军队偿还!”他抬手一挥,手中的破阵剑指向秦军,“将士们!为死去的亲人报仇!擂鼓进攻!”
“咚!咚!咚!”十二面战鼓同时敲响,鼓声震天动地,如惊雷般在山谷间回荡,震得秦军士卒的耳膜嗡嗡作响。汉军将士压抑多年的怒火瞬间爆发,前排的长戟手如一道移动的铁墙,朝着秦军推进,长戟刺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秦军士卒纷纷中戟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后排的弓箭手放箭,箭雨如乌云般遮天蔽日,密集地射向秦军,不少士卒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箭射穿胸膛,鲜血染红了官道。
章邯挥枪指挥抵抗,可他的军队本就仓促集结,又因新安坑杀之事失尽民心,不少士卒早已对他心怀怨恨。一名秦兵看着身旁的同乡中箭倒地,悲愤地喊道:“我们为何要为章邯卖命!他害死了我们的兄弟,如今还要我们送死!”说罢,便丢盔弃甲,转身奔逃。有一人带头,便有千人跟随,秦军士卒纷纷逃窜,队伍瞬间溃散。那名秦兵边跑边喊:“汉军饶命!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咚!咚!咚!”十二面战鼓同时敲响,鼓声震天动地,如惊雷般在山谷间回荡,震得秦军士卒的耳膜嗡嗡作响,连战马都不安地刨着蹄子。汉军将士压抑多年的怒火瞬间爆发,前排的长戟手如一道移动的铁墙,踩着整齐的步伐朝着秦军推进,长戟刺出时带着呼啸的风声,如毒蛇吐信,秦军士卒纷纷中戟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顺着戟尖滴落,在地面汇成小溪。
后排的弓箭手采用“三段射”战术,第一排射箭后迅速后退装填,第二排紧接着放箭,箭雨如乌云般遮天蔽日,密集地射向秦军阵中。一名秦兵刚举起盾牌,便被三支箭同时射穿,盾牌“哐当”掉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箭羽,随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章邯挥枪指挥抵抗,虎头枪舞得如一团旋风,挑飞了数支射来的箭矢,又刺穿了一名冲上来的汉兵胸膛。可他的军队本就仓促集结,半数是临时征召的民夫,未经实战训练,又因新安坑杀之事对他心怀怨恨。队列中,一名中年秦兵看着身旁的儿子中箭倒地,儿子的眼睛还圆睁着,似乎在质问他“为何要打仗”,他悲愤交加,扔掉手中的戈,高声喊道:“章邯害死了我们的亲人,我们不替他卖命!”说罢,便转身奔逃。
有一人带头,溃散便如瘟疫般蔓延。秦兵们纷纷丢盔弃甲,有的朝着废丘方向逃窜,有的干脆跪在地上投降,口中喊着“汉军饶命”。章邯见状,怒不可遏,挥枪斩杀了一名逃兵,鲜血溅了他一脸,他嘶吼道:“谁敢再逃,这就是下场!”可逃兵依旧源源不断,一名秦兵边跑边回头喊道:“章邯!你自己打吧!我们不陪你送死了!”
混乱中,一名汉军校尉认出了章邯的玄甲,策马冲锋,手中的长枪直刺他的心口。章邯挥枪格挡,“当”的一声,两柄兵器碰撞,火星四溅,他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震裂。那校尉趁机再次挺枪,枪尖擦着他的肩头划过,带起一片血花,玄甲被刺穿一个洞,鲜血瞬间渗了出来。章邯见大势已去,不敢恋战,嘶吼着挥舞虎头枪逼退周围的汉兵,率领数百残兵冲破重围,朝着废丘方向仓皇逃窜。
韩信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抬手道:“不必追!章邯已成丧家之犬,废丘城指日可破!传令下去,全军休整半日,明日兵临废丘!”“将军威武!将军威武!”汉军将士的欢呼声响彻云霄,震得陈仓城的城墙都微微颤抖——这是他们东出以来的第一场大胜,也是复仇之路的开端,不少士卒激动地举起兵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混乱中,章邯挥枪斩杀了两名逃兵,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与汗水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他嘶吼着:“谁敢再逃,定斩不饶!”可逃兵依旧如潮水般涌来,一名秦兵边跑边喊:“章邯!你坑杀我们的兄弟,如今还要我们替你卖命,做梦!”章邯气得浑身发抖,正欲追杀那名逃兵,身旁的亲兵突然惊呼:“将军小心!”
章邯刚要回头,便感到一股劲风袭来,他下意识地挥枪格挡,“当”的一声巨响,两柄兵器碰撞,火星四溅,他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被震裂,鲜血顺着枪杆滴落。抬头一看,一名汉军校尉手持长枪,策马立于他面前,校尉的铠甲上染着鲜血,眼中满是仇恨:“章邯!我父亲便是新安被坑杀的秦卒,今日我要为父报仇!”
那校尉正是当年新安惨案中一名秦卒的儿子,父亲死后,他母亲带着他逃亡关中,后来加入汉军,一直在寻找机会为父报仇。他再次挺枪冲锋,枪尖如闪电般刺向章邯的心口,章邯挥枪格挡,却因肩头受伤,动作慢了半拍,枪尖擦着他的肩头划过,带起一片血花,玄甲被刺穿一个洞,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锦袍。
章邯深知自己不是对手,又看到周围的汉兵越来越多,心中涌起强烈的求生欲。他嘶吼着挥舞虎头枪,逼退周围的汉兵,趁乱率领数百残兵冲破重围,朝着废丘方向仓皇逃窜。逃亡途中,不少残兵又偷偷溜走,到废丘时,身边仅剩不到百人。
韩信望着章邯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身旁的亲兵请示:“将军,是否追击?”韩信抬手道:“不必追!章邯已成丧家之犬,废丘城孤立无援,指日可破!传令下去,全军休整半日,掩埋阵亡将士的尸体,救治伤员,明日一早,兵临废丘!”
“诺!”亲兵高声应诺,转身传达命令。汉军将士们欢呼雀跃,声浪震得陈仓城的城墙都微微颤抖。那名校尉走到韩信面前,单膝跪地:“将军,末将已重创章邯,虽未将其斩杀,却也报了部分家仇!”韩信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仇,也是全军将士的仇,待攻破废丘,活捉章邯,再让你亲手了结!”校尉眼中满是感激,高声道:“谢将军!”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陈仓城上,也洒在汉军将士的身上。他们掩埋了阵亡的战友,为伤员包扎伤口,营中升起袅袅炊烟,将士们吃着缴获的粮草,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这是他们东出以来的第一场大胜,也是复仇之路的开端,他们知道,离故乡越来越近了。
陈仓大捷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关中,三秦大地震动。百姓们听闻汉军攻破陈仓,斩杀李由,纷纷奔走相告,不少青壮年自发带着兵器前往汉军大营,请求参军讨伐章邯。韩信当机立断,在陈仓城临时扩军,一日之内便招募了五千余名士卒,补充了兵力。
次日清晨,韩信在陈仓城外召开军事会议,帐内诸将肃立,目光灼灼地望着他。韩信展开舆图,手指在废丘、栎阳、高奴三地一点,沉声道:“章邯退守废丘,塞王司马欣驻守栎阳,翟王董翳驻守高奴,三人互为犄角,若不迅速击破,待项羽援军到来,我军将陷入被动。”他抬头望向樊哙与灌婴,语气坚定,“樊哙听令!命你率两万士卒,攻打栎阳!沿途张贴告示,宣扬汉王约法三章,安抚百姓,若有士卒扰民,军法处置,格杀勿论!”
樊哙抱拳领命:“末将遵令!定不辱使命!”韩信又看向灌婴:“灌婴听令!命你率两万士卒,攻打高奴!高奴乃章邯的粮草囤积地,务必速战速决,切断章邯的粮草供应!若能夺取粮草,重重有赏!”灌婴躬身应诺:“末将即刻启程!”韩信最后看向身旁的夏侯婴:“夏侯将军,你随我亲率四万大军,围困废丘,围而不攻,待樊哙、灌婴攻破栎阳、高奴后,再合力攻城!”夏侯婴高声道:“遵令!”
诸将领命离去后,韩信站在舆图前,陷入沉思。他知道,章邯虽败,却仍有一定的实力,废丘城防坚固,又有泾水环绕,强攻必然会造成较大伤亡。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能攻破废丘,又能减少士卒伤亡。此时,亲兵端来一碗热茶,韩信接过,喝了一口,目光落在舆图上的泾水,心中突然有了计策。他召来夏侯婴,低声吩咐了几句,夏侯婴听后,眼中满是钦佩:“将军妙计!章邯必败无疑!”
三路大军如三把利剑,同时插向三秦大地。樊哙率领的大军直奔栎阳,灌婴率领的大军朝着高奴进发,韩信与夏侯婴则率领主力,缓缓向废丘推进。关中百姓听闻汉军到来,纷纷打开城门迎接,有的献上粮草,有的充当向导,汉军的士气愈发高涨。
樊哙率领两万大军直奔栎阳,沿途百姓听闻汉军到来,纷纷打开城门迎接。当年刘邦入咸阳时,与百姓约法三章,废除秦的苛政,百姓们至今铭记于心。如今看到汉军士卒秋毫无犯,纷纷捧着自家种的麦饼、提着陶罐里的米酒,站在路边迎接,老人们拉着士卒的
两路大军旗开得胜,韩信亲率主力将废丘团团围住。废丘城防坚固,又有泾水环绕,章邯凭借地利坚守不出,试图等待项羽援军。韩信数次攻城,都因城防坚固而受阻,士卒伤亡不小。他亲自勘察地形,站在泾水岸边,望着滔滔河水,心中顿时有了计策。当夜,他命士卒在城西挖开泾水堤坝,河水如猛兽般涌入废丘城,房屋被冲毁,粮草被浸泡,城中一片混乱,百姓哭喊声、士兵呼救声交织在一起。章邯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中的洪水,面如死灰——他知道,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汉军趁机攻城,城门很快被攻破。章邯率领残部巷战,身边士卒越来越少,身上也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铠甲。当他被汉军围困在府中时,望着墙上悬挂的秦国旗帜,想起当年率领秦军横扫六国的辉煌,又想起新安坑杀的惨剧,长叹一声:“我章邯一生征战,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愧对秦民,愧对先帝!”说罢,拔剑自刎,鲜血溅在旗帜上,如绽放的红梅。废丘城破,三秦之地仅剩的抵抗也宣告瓦解。
从陈仓突破到废丘城破,不过短短半年时间,韩信便率领汉军平定三秦之地。消息传到南郑,刘邦亲自率领文武百官赶赴咸阳,当他踏入这座阔别已久的都城时,百姓们夹道欢迎,街道两旁摆满了香案,老人们焚香祈福,孩子们围着刘邦的马队奔跑,口中喊着“汉王万岁”,声音清脆悦耳。刘邦翻身下马,走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前,握住他的手——那双手布满老茧,却温暖有力。老人哽咽道:“汉王啊,当年您走后,项羽烧了咸阳宫,杀了好多人,我们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刘邦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老人家放心,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让百姓受苦了!”
刘邦站在残破的咸阳宫前,望着眼前的关中大地——昔日项羽焚宫屠城留下的断壁残垣仍在,却已被百姓们自发清理出一片整洁的空地,几处新盖的茅屋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透着生机。他伸手抚摸着宫墙上未被烧尽的砖刻,那上面还残留着秦代的纹饰,心中感慨万千。张良上前一步,拱手道:“大王,关中乃天府之国,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又有崤函之固、黄河之险,如今尽归大王所有,这便是争夺天下的根基!项羽此刻正被齐地田荣牵制,无暇西顾,正是我军挥师东出,与之一决高下的最佳时机!”
刘邦转身望向张良,又看向不远处正在安抚百姓的韩信——韩信身着铠甲,正弯腰接过一个孩童递来的野果,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刘邦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抬手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东方彭城的方向,高声道:“传我将令!整军备战,待粮草齐备,即刻东出伐楚!我要让项羽知道,这天下,终究是有德者居之!”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咸阳宫的残垣上,也洒在刘邦坚毅的脸庞上。汉军将士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关中大地,宣告着楚汉相争的格局,已悄然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