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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诸侯共尊刘邦,恳请登基称帝(2 / 2)

彭越闻言,脸色一沉,正要反驳,却被英布抢先开口:“陛下!韩信、彭王所言皆有道理,但臣以为,实力才是根本!臣淮南国现有精兵五万,战马三千匹,若陛下登基,臣愿亲自率军镇守淮南,防备项羽旧部叛乱!谁敢不服陛下,臣定将其挫骨扬灰!”英布性情暴躁,说话时满脸杀气,脸上的疤痕因激动而更加醒目。

一时间,诸侯们纷纷上前表态,有的愿献封地,有的愿献兵马,有的愿负责登基大典的筹备,殿内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刘邦坐在殿中,含笑看着众人争着表忠心,心中却自有盘算。他知道,这些诸侯看似拥戴,实则各有私心,唯有萧何、张良等老臣,才是真正为天下着想。

韩信率先出列,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却藏波澜:“陛下平定天下、救民水火,结束战乱,此乃天命所归、人心所向!臣等与百姓日夜期盼陛下登基称帝,以安天下之心!”他垂手攥紧衣角,一月前还手握三十万大军,如今却要恳请昔日主公登基,身份落差让他心有不甘。百官诸侯纷纷附和,“请陛下登基”的呼声拉开劝进序幕。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内侍慌张地跑进来禀报:“陛下,不好了!鲁地田横派使者来了,说若陛下登基,他便率鲁地军民反叛!”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下来,诸侯们的脸色都变了——田横是项羽麾下的猛将,如今占据鲁地,拥兵数万,若是反叛,必将引发战乱。

刘邦眉头一皱,看向彭越。彭越心中一紧,连忙出列道:“陛下勿忧!田横不过是跳梁小丑,臣愿率梁地大军前往鲁地,十日之内定将其首级献于陛下殿前!”英布也上前请战:“陛下,臣愿与彭王一同前往,两面夹击,定让田横死无葬身之地!”诸侯们也纷纷请战,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张良却摆了摆手,上前道:“陛下,田横此举,看似威胁,实则是走投无路。鲁地百姓素来尊崇儒家,田横若反叛,不得民心。臣有一计,可兵不血刃收服鲁地。”刘邦眼中一亮:“子房先生有何妙计?”张良道:“陛下可派使者携带项羽的首级前往鲁地,告知田横,项羽已死,顽抗无益。再许以田横封侯之位,若他归降,可保全鲁地百姓;若他仍要反叛,便让孔鲋率鲁地儒生谴责他逆天行事,失去民心的田横,必不战自败。”

刘邦点头赞同,当即命郦食其为使者,携带项羽首级前往鲁地。郦食其领命而去,殿内的紧张气氛渐渐缓和。韩信看着张良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暗自佩服——自己只知用兵,却不如张良这般洞察人心,难怪陛下如此信任他。他心中的不甘,也淡了几分。

刘邦听出韩信的不甘,心中复杂。他深知韩信军事才能无双,垓下之战若无其三十万大军,灭楚难成;但鸿门宴兵权旁落的屈辱刻骨铭心,定陶夺兵是稳定天下的无奈之举。帝王之道本就取舍,韩信功劳他记着,会给楚王封号让其衣锦还乡,但兵权绝不可能再交。刘邦咳嗽一声,示意众人安静,故作沉吟蹙眉。

刘邦面露难色,语气谦逊:“韩王言重了!朕出身沛县亭长,当年反秦只为活命,蒙豪杰相助才破项羽。如今鲁地有田横顽抗,匈奴犯境,流民未安,此时登基恐有‘趁乱夺权’之嫌,也违‘与民休息’初衷啊!”他目光扫过鲁地出身的周勃,暗示顾虑。

周勃会意,连忙出列道:“陛下此言差矣!正是因为鲁地未平,匈奴犯境,才更需要陛下登基称帝,号令天下!当年周武王伐纣,牧野之战后便登基称帝,才有了周朝八百年基业;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立即称帝,才震慑了四方蛮夷。陛下若不登基,何以凝聚人心,何以讨伐叛逆?”

萧何也上前道:“陛下,臣已查明,匈奴之所以敢犯境,皆是因为匈奴单于认为天下无主,有机可乘。若陛下登基,颁布天子诏令,联合韩王信、燕王臧荼等边疆诸侯,共同防御匈奴,匈奴必不敢再犯。至于流民安置,臣已制定了详细的计划,登基之后,可立即推行‘休养生息’政策,减免赋税,鼓励农耕,不出三年,必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陛下,臣有一事禀报!”陈平突然出列,手中捧着一本账簿,“臣昨夜核查府库,发现秦代遗留的黄金尚有五十万镒,白银一百万两,足够支撑登基大典及后续的安抚流民、整顿军备之用。另外,蜀地、巴地的贡品还在源源不断地运来,物资充足,陛下无需担忧财力问题。”

刘邦看着百官诸侯一个个言辞恳切,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推辞的理由。但他还是想再试探一下众人的忠心,于是故意沉声道:“朕若登基,必当以天下百姓为重,推行仁政。但朕也有一言在先,若有人恃功而骄,贪赃枉法,朕绝不姑息!”

“臣等不敢!愿追随陛下,共创太平盛世!”百官诸侯齐齐跪倒在地,声音洪亮,震得殿顶的瓦片微微颤动。刘邦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心中豪情万丈——属于他的时代,即将到来。

彭越当即出列,声如洪钟:“陛下此言差矣!夏禹、商汤、周武皆因救民登基,陛下功绩远超先祖!鲁地残部、匈奴不过疥癣之疾,若不登基,何以震慑顽徒、安抚百姓?臣愿以梁王印玺作保,有反对者,臣提田横首级献殿前!”淮南王英布拍胸附和:“陛下智勇仁德,唯有登基能震慑四方!臣淮南五万精兵,愿为陛下保驾护航,叛乱必率先平之!”

韩王信捧着丝帛上前:“陛下,此乃诸侯、百官、名士三百二十七人联名《劝进表》,孔鲋撰辞,郦商签名,恳请登基安天下!”内侍呈上表,丝帛字迹工整:“汉王顺天应人,诛暴秦灭项羽,天命所归,人心所向……”刘邦看着密密麻麻的签名印玺,心中雀跃却仍面露犹豫——效仿周武王三辞之礼,是帝王登基前的必要谦逊。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孩童的歌声,歌声清脆,唱的是一首新编的童谣:“沛邑龙,入关中,定天下,做真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十几个穿着新衣的孩童,由几个老妇领着,捧着鲜花走进殿来。为首的一个孩童,手中捧着一个用鲜花编织的王冠,走到刘邦面前,跪倒在地:“陛下,这是我们用渭水边的鲜花编的王冠,恳请陛下戴上,做我们的天子!”

刘邦看着孩童纯真的脸庞,心中一暖,弯腰将孩童扶起,接过鲜花王冠。老妇们也跪倒在地,哭诉道:“陛下,我们都是战乱中失去丈夫和儿子的寡妇,是陛下让我们重新有了依靠。恳请陛下登基,让天下的孩子都能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之苦!”

张良见状,上前道:“陛下,孩童乃纯阳之体,童谣乃天意之兆;寡妇乃天下最苦之人,她们的拥戴,便是民心所向。周武王三辞之礼,陛下已辞过两次,如今天意、民心、军心皆在陛下,若再推辞,便是违逆天命,辜负民心了。”

刘邦拿着鲜花王冠,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梦想,想起那些为了平定天下而牺牲的将士,想起百姓们期盼的眼神,终于不再犹豫。他将鲜花王冠戴在头上,对百官诸侯道:“朕虽出身微末,但蒙上天眷顾,百姓拥戴,诸位辅佐,今日便应允登基称帝!”

燕王臧荼上前附和,声音沙哑:“陛下,臣守燕地知边患之苦!匈奴频频犯境,皆因天下无主!您若登基颁天子诏令,臣愿率燕地军民死守边境!”一时间“恳请陛下登基”的呼声震彻云霄,殿顶瓦片微颤。

张良上前进言:“天下初定人心浮动,需主心骨安定!商汤、周武若不及时登基,皆曾引发叛乱。如今鲁地残部、匈奴犯境、项羽旧部潜藏,陛下若推辞,恐让百姓疑虑、诸侯寒心!”陈平亦上前,取龟甲呈递:“陛下,钦天监推算下月初三乃上上吉日,五星连珠紫气东来,占卜得‘乾卦’,预示国泰民安,此乃登基吉兆!”

刘邦接过龟甲,只见龟甲上的裂纹清晰呈现出“乾卦”之象,心中越发坚定。他看向萧何:“萧相国,登基大典的筹备之事,就交给你了。务必隆重而节俭,不可铺张浪费,惊扰百姓。”萧何躬身应道:“臣遵旨!臣已拟定了登基大典的流程,分为祭天、拜祖、受禅、颁诏四个环节,祭天用泰山之土,拜祖用沛县先祖牌位,受禅用传国玉玺,颁诏则昭告天下,推行休养生息政策。”

“传国玉玺?”刘邦有些意外,“秦代的传国玉玺不是失踪了吗?”陈平上前道:“陛下,臣已派人找到传国玉玺的下落。当年子婴投降时,将玉玺献给了项羽,项羽自刎后,玉玺被其亲信带走,如今已被臣的暗卫追回,明日便可呈给陛下。”刘邦大喜:“好!有传国玉玺,登基之事便更显名正言顺了!”

韩信见大局已定,上前道:“陛下,臣愿率齐地军民前往泰山,为陛下筹备祭天之事。泰山乃五岳之首,祭天于此,可彰显陛下的威仪。”彭越也连忙道:“陛下,臣愿负责拜祖之事,前往沛县迎接先祖牌位,让先祖见证陛下登基之喜。”刘邦点头应允:“好!韩王负责祭天,彭王负责拜祖,英布负责京城的安保,韩王信、臧荼负责边疆防御,确保登基大典期间万无一失!”

“臣等遵旨!”诸侯们齐声领命,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们知道,刘邦登基之后,必有封赏,自己的地位也将更加稳固。刘邦看着众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要建立一个比秦朝更加强大、更加繁荣的王朝,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太平日子。

刘邦转过身,面向队列中的诸侯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诸位王侯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定陶之战仓促结束,朕还没来得及与诸位细谈天下大事,今日难得齐聚关中章台殿,正好可以畅所欲言,共商天下大计。如今天下初定,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咱们共同商议,比如边疆的防御、百姓的安抚、官员的任免,这些都是关系到天下稳定的大事,还望诸位能各抒己见,为朕出谋划策。”

刘邦接过龟甲,见百官诸侯躬身等候,远处百姓跪呼,心中决断已定。他叹气道:“朕非不愿,实恐能力不足辜负信任!想当年沛县亭长时,从未敢奢望帝位。”目光扫过众人,感慨万千:“若无诸位追随,朕走不到今日!既然诸侯百姓皆有此意,朕再推辞便是不识时务——朕应允下月初三登基称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欢呼声如同惊雷般响彻章台殿,百官诸侯行三拜九叩大礼,额头触地,以示恭敬。殿外的禁军将士和百姓也跟着高呼,声浪一波高过一波,传遍了整个咸阳城。春燕被惊得从檐下飞起,盘旋着掠过广场,仿佛也在为这一历史性的时刻欢呼。

刘邦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目光扫过殿内的每一个人,声音沉稳而有力:“朕登基之后,定当效仿尧舜,推行仁政,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凡跟随朕出生入死的将士,朕必论功行赏,封妻荫子;凡归顺朝廷的诸侯,朕必保全其爵位与封地;凡天下百姓,朕必让其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

百官诸侯再次跪倒在地:“陛下圣明!”刘邦亲自上前扶起萧何、张良、陈平三人,对他们道:“萧相国、子房先生、陈平先生,你们三人是朕的左膀右臂,登基大典的筹备及日后的治国之事,还要多劳烦你们。”三人躬身道:“为陛下分忧,为天下谋福,乃臣等本分!”

这时,内侍匆匆进来禀报:“陛下,郦食其大人从鲁地回来了,说田横愿意归降,还带来了鲁地的地图和户籍册!”刘邦大喜:“快宣他进来!”郦食其走进殿来,身后跟着田横的使者。使者跪倒在地,呈上地图和户籍册:“草民奉田横将军之命,向陛下请降。田横将军愿率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震彻云霄,春燕惊飞盘旋。百官诸侯行三拜九叩大礼,远处百姓亦跪倒高呼,声浪涌向渭水激起涟漪。刘邦抬手示意起身,沉声道:“登基之事由萧相国总领,张良、陈平协助,务必隆重而节俭,礼器循周制,乐舞典雅,朝服按级制作,不可铺张!”他转向诸侯:“各诸侯返封地后安抚百姓,严查项羽旧部——英布守淮南、彭越镇梁地、臧荼防燕境,登基大典再齐聚关中!”

“臣等遵旨!”众人领命后,刘邦设宴款待。章台殿内梁柱缠蜀地红绸,案上摆满烤全羊、清蒸鱼及西域水果。韩信被安排在末席,面对珍馐毫无胃口,端杯望向主位刘邦,忆起登坛拜将、背水一战、垓下破楚的过往,如今兵权尽失,心中满是不甘。张良见状,邀他至殿外回廊:“天下已定,安居藩王之位,衣锦还乡,岂非美事?”韩信苦笑:“我平定三秦、破魏伐赵、定齐灭楚,如今无兵无权,心中难甘!”

张良叹道:“将军可知‘功高震主’?文种功高被杀,范蠡归隐善终。陛下是吸取项羽兵权独揽、众将离心的教训。况且陛下已言,登基后改封你为楚王,衣锦还乡镇守故乡,岂不比握兵更自在?”

此正是:

咸阳春暖铎声扬,定鼎功成聚庙堂。

斩蛇初起芒砀雾,破楚终收垓下霜。

诸侯劝进情何切,百姓焚香意未央。

登极莫忘兴汉志,轻徭重土固邦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