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对‘净化者’的渗透知道多少？”林烨追问。
“应该……应该有所察觉。”霍克努力回忆，“最近营地戒备森严了很多，还处决了几个可疑的人……但没想到他们能混到指挥车附近……”
情报的价值开始显现。这不仅是一场军事对抗，更夹杂着内部清洗和第三方势力的阴影。
“你们的后勤补给点在哪里？兵力具体如何分布？”雷娜继续逼问，试图榨取更多战术价值。
霍克为了活命，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后勤点的具体位置（虽然刚被炸了）、各支队伍的大致人数和装备情况、甚至包括一些军官的性格特点和内部的小摩擦。这些信息琐碎，但拼凑起来，能让“曙光”对“铁齿轮”这支军队有更立体的了解，或许能从中找到可以利用的弱点。
审讯持续了约莫一刻钟，直到霍克再也说不出什么新东西。雷娜让人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指挥所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获得的情报量很大，但带来的压力也更重。卡拉即将发动不计代价的总攻，“净化者”像毒蛇一样潜伏在暗处，而己方的防御力量已接近极限。
“迫击炮……这是个新威胁。”雷娜盯着地图，眉头紧锁，“射程远超我们的弩炮和投石机，可以从安全距离轰击我们的纵深。”
“必须想办法敲掉它们，或者在总攻开始前，干扰其射击。”林烨强打精神分析，“霍克提到后勤刚被我们破坏，他们的炮弹补给可能也会受影响。这是个机会。”
“还有‘净化者’……”老查理忧心忡忡，“这帮疯子混在里面，谁知道他们还会干什么？万一在总攻的时候在我们背后捅刀子……”
“内部不稳，或许是我们的机会。”林烨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如果……如果能让‘铁齿轮’的人，尤其是中下层士兵，更加确信‘净化者’的威胁，甚至怀疑卡拉的控制力……”
一个大胆的、近乎离间的计划雏形，在他脑中形成。但这需要精准的操作和极大的运气。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指挥所外、负责观察防空网状态的豆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
“首领！雷娜姐！不行了！上面的‘光’……越来越暗了！好像……快要消失了！”
最后的喘息时间，结束了。
俘虏带来的情报如同双刃剑，既揭示了危机，也隐约指出了生机。但此刻，最紧迫的，是应对那即将随着防空网消散而到来的、卡拉倾尽全力的最终一击。“曙光”能否在绝境中，利用这来之不易的情报，找到那一线生机？答案，即将在血与火中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