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昆仑墟的碎石往山下走，靴底沾着的剑冢灵气还未散，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身后剑冢的石门缓缓闭合，器灵的声音还在识海回荡：“剑随心走，心随剑动。”我摸了摸怀里的剑形玉佩——那是师父的信物，此刻正贴着胸口发烫，像在呼应远处传来的危险气息。
一、瘴林寻师
中土边界的空气已浑浊得呛人，腐臭的腥气裹着蛊虫的嗡鸣钻进鼻腔——是万蛊噬天阵的外围余波。我攥紧诛仙剑，剑身上的“诛仙”二字泛起金光，自动劈散扑面而来的毒雾。
行至一处山崖，岩壁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龟甲符号，和石漠镇那块碎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符号旁还有一行血字，是老瞎子的笔迹：“往东三十里，槐树林，速来。”
我的心猛地揪紧。师父从不会轻易留标记，除非……他遇到了生死危机。
槐树林里瘴气更浓，我捏着清灵草往里闯，听见前面传来微弱的呻吟。拨开荆棘，看见老瞎子靠在树桩上，左胸的伤口里爬着三条金蚕蛊，青黑色的虫身正啃食他的血肉。他的道袍破破烂烂，手里还攥着半块龟甲，指甲缝里渗着墨无涯的血。
“师父！”我扑过去扶住他，指尖的毒丹本能地涌出毒煞，将爬向他的蛊虫逼退。
老瞎子抬头，嘴角扯出个虚弱的笑：“臭小子……来得倒快。”他用尽力气将龟甲塞进我手里，“墨无涯那老东西……融合了魔神残魂……我拦不住他……你去千蛊窟……启动龟甲阵图……”
“不行！我带你走！”我掏出最后几颗清灵丹，往他伤口里塞，“这丹能驱蛊……”
“没用的。”老瞎子摇头，指腹摩挲着龟甲上的纹路，“我的毒功对魔神之力无效……你得带着阵图……还有诛仙剑……去阵眼……”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当年我和你师叔画这阵图时……就说好了……要替天行道……”
二、龟甲合璧
我将老瞎子扶到树后，用止血草裹住他的伤口。龟甲在我掌心发烫，和之前剑冢里的碎片拼接成完整的圆形——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道都流转着净化之力。
“这是……上古净世阵的阵图？”我想起器灵说过，剑冢和净世阵同出一脉。
老瞎子点头：“当年我和你师叔是净世派的弟子……专门克制墨无涯这种邪修……”他的目光变得悠远，“墨无涯当年就是因为想抢阵图，才杀了你师叔……”
我握紧阵图，指尖发抖：“所以……师父你一直藏着它……就是为了今天？”
“对。”老瞎子笑了，“现在……交给你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一股精纯的毒功注入我体内，“这毒能暂时压制魔神残魂的侵蚀……记住……阵图要贴在阵眼……诛仙剑要刺中墨无涯的心脏……”
话音未落，他的手垂了下去。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心跳还在，但气息已经弱得像游丝。
三、千蛊窟决战
我们连夜赶至千蛊窟。入口的黑色雾气更浓了，我能听见阵法运转的轰鸣，像百万野兽在嘶吼。老瞎子攥着龟甲阵图走在前面，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毒痕，驱散沿途的蛊虫。
阵眼中央是个巨大的血池，池中央悬浮着墨无涯的身影。他穿着绣满虫纹的黑袍，脸上爬满魔神的鳞片，手里捧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万蛊噬天阵的核心，已经吞噬了十万生灵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