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北归队伍如一条蜿蜒巨蟒,沿着官道浩荡北行。旌旗蔽空,刀枪映日,队伍行进间自有一股肃杀严整之气,引得沿途官民纷纷侧目。
这日行至沅水之畔,尚未靠近渡口,便见前方黑压压聚集了数百人。先锋斥候快马来报:“禀阁主,前方是辰州武林同盟及各乡耆老,闻阁主北归,特来迎候。”
南宫宸端坐马上,微微颔首。黄蓉在旁轻声道:“辰州位于荆湖南路,水陆要冲。此地武林向来各自为政,如今竟能联合迎候,可见我阁声威。”
只见为首一名白发老翁快步上前,隔着十余丈便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辰州武林同盟会长,铁掌帮余沧海,率本地上百同仁及乡绅耆老,恭迎天机阁主南宫先生大驾!阁主侠名远播,威震寰宇,今日得见尊颜,实乃三生有幸!”
身后数百人齐声高呼:“恭迎南宫阁主!”声浪震得江面泛起涟漪。
南宫宸策马缓行至众人面前,目光扫过这些面带敬畏的面孔。余沧海他略有耳闻,铁掌帮在辰州也算一方豪强,如今却如此恭敬。
“余帮主客气了。”南宫宸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天机阁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今日路过宝地,有劳各位相迎。”
余沧海连忙道:“不敢当阁主谬赞!阁主率众抗击西夏、收服萧大王、平定大理的事迹早已传遍江湖。更难得的是阁主麾下商队通行各处,从不欺压良善,反时常周济贫苦。辰州百姓,皆感念阁主恩德!”
说话间,几个乡老捧上酒水。按江湖规矩,南宫宸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顿时引来一片喝彩。
类似的场景,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不断上演。
过洞庭时,君山派掌门亲自率弟子驾舟相迎,赠上当地名茶;
至鄂州,竟有百姓自发在道旁设香案跪拜,高呼“南宫青天”;
经江陵,连官府都派了代表前来致意,言语间极尽客气。
“阁主,看来我们的名声比想象中还要响亮。”阿朱整理着沿途收到的拜帖和礼单,轻声笑道。
南宫宸目光深邃:“名声是把双刃剑。得民心固然可喜,但也意味着我们已彻底从幕后走到台前,今后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在放大镜下审视。”
黄蓉点头:“不错。如今蒙古崛起,宋廷积弱,江湖动荡,各方势力都在寻找依靠。我们天机阁展现出的实力与气度,自然成为许多人眼中的希望。”
这一日,队伍行至一处山路。突然前方传来喧哗,只见数十个衣衫褴褛的百姓跪在道中,不住磕头。
影堂护卫上前查探后回报:“阁主,是前面李家村的村民。当地豪强强占民田,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听闻阁主路过,特来拦路喊冤。”
王语嫣蹙眉:“此事恐有蹊跷。我们行程虽未刻意保密,但普通村民如何得知具体路线?”
南宫宸却已下马,走向那些村民。为首的老者涕泪交加:“青天大老爷!求您为我们做主啊!那张家强占我们的田地,县衙都被他们买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