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终南山后山这片与世隔绝的花丛。小龙女僵立原地,周身穴道被欧阳锋以精纯指力封住,莫说动弹,便是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唯有那双露在轻纱之外的眸子,如同浸在寒潭中的黑曜石,倒映着清冷的月辉,清晰地流露出初时的惊愕、随之而来的焦虑,以及一丝逐渐弥漫开来的、对于未知处境的茫然与恐惧。
她自幼生活在活死人墓那方封闭的天地里,所见不过是师父冰冷的面容、孙婆婆慈祥的皱纹,以及墓中无尽的典籍与寂寥。江湖的险恶,人心的叵测,于她而言,不过是古籍上几行模糊的字句,遥远而抽象。直至此刻,被一个疯癫的绝顶高手制住,弃于这荒郊野岭,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一种身不由己的寒意。
夜风拂过,带来花枝的微颤与溪流的淙淙。这原本令人心旷神怡的静谧,此刻却化作了煎熬的催化剂。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她紧绷的心弦上又加了一分力。她试图运转古墓派的内功心法冲开穴道,但欧阳锋的点穴手法何其老辣,内力更是雄浑无比,她那精纯却尚显稚嫩的真气撞在闭塞的关窍上,如同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时间,在无声的焦虑中缓慢爬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刻,或许是漫长的一世。一阵刻意放轻、却又因心绪不宁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脚步声,自花丛外侧的小径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小龙女无法转头,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竭力瞥去。
只见一个身着全真教标准青色道袍的年轻男子,正步履迟疑地走近。他面容算得上端正,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与挣扎之色,眼神闪烁不定,时而望向古墓的方向流露出痴迷,时而又因内心的某种冲突而浮现痛苦。正是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尹志平。
他本是循着日常巡山的路径而来,心中却一直萦绕着那次偶然窥见白衣少女练剑时,那惊为天人的翩跹身影。那清冷的气质,绝世的风姿,早已在他心中种下魔障。今夜鬼使神差行至此处,本只想远远望一眼古墓的方向,以慰相思之苦,却万万没想到,竟会在这月下花丛中,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而且……似乎是动弹不得?
尹志平的心跳骤然加速,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先是警惕地四下张望,确认那可怕的疯老头和少年已然离去,周围再无他人。狂喜、欲望、以及长期被教规压抑的邪念,如同野草般在瞬间疯狂滋长,迅速淹没了那仅存的一丝理智与道心。
他一步步靠近,脚步虚浮,如同梦游。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小龙女那即便无法动弹,依旧保持着绝世风姿的胴体上。白衣胜雪,勾勒出纤细玲珑的曲线;青丝如瀑,在月光下泛着墨玉般的光泽;尤其是那双眸子,此刻因他的靠近而充满了惊惶与冰冷的抗拒,却更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某种扭曲的占有欲。
“姑……姑娘……”尹志平的声音干涩而颤抖,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狂热,“你……你怎会在此?可是身子不适?”
小龙女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厌恶,她虽不谙世事,却也本能地感受到眼前之人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她想斥责,想后退,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被欲望扭曲的脸越来越近。
尹志平见她不答,更是确信她已完全受制。他颤抖着伸出手,却不是去解她的穴道,而是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般的虔诚与亵渎,伸向了她脸上那方轻纱。
“让……让我看看你……”他喃喃自语,眼神迷离,仿佛即将触碰的是某种不容于世的神圣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