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李莫愁那狠毒的手段,若真让她闯入古墓,夺走《玉女心经》,甚至伤害到姑娘……孙婆婆就不寒而栗,那恐惧如同藤蔓一般,在她心中疯狂生长。
南宫宸见孙婆婆神色动摇,知她已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继续加码,语气诚恳道:“晚辈并无他意,更非觊觎贵派武功。只是机缘巧合得知此讯,又恰逢其会救了龙姑娘,实不忍见贵派传承断绝,故此前来示警。若婆婆信得过,晚辈或可略尽绵薄之力,助贵派共御外敌。”
他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趁机提出过分要求,只是摆出现实,表明立场,将选择权交回给孙婆婆,那诚恳的态度让人无法拒绝。
孙婆婆陷入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一边是铁一般的门规,严禁男子踏入古墓半步,那是祖师留下的遗训,如同不可逾越的鸿沟;另一边是迫在眉睫的灭顶之灾,以及眼前这人刚刚展现的救命恩情和似乎可信的实力与态度。那思想的斗争如同战场上的两军对垒,激烈而残酷。
小龙女站在一旁,看着婆婆挣扎的神色,又看了看气度从容、眼神清澈的南宫宸。她虽不通世事,但也明白“李莫愁”和“《玉女心经》”对古墓派意味着什么。她轻轻拉了拉孙婆婆的衣袖,低声道:“婆婆,他说的是真的吗?师姐她……真的要回来抢心经?”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与迷茫。
孙婆婆看着小龙女纯净中带着担忧的眼眸,又想起方才若非此人,姑娘的清白恐怕已毁于一旦。救命之恩是实,强敌来袭的威胁也是实。
良久,孙婆婆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与疲惫。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南宫宸,戒备之色未完全消退,但敌意已减了大半,那复杂的目光中包含着感激、担忧与一丝希望。
“阁下……南宫公子,你救了我家姑娘,此恩老身记下了。你带来的消息……老身也需要时间核实。”她没有立刻答应让南宫宸相助,但语气已然松动,如同坚固的冰层出现了一道裂缝,“只是,古墓门规,不容男子入内,此乃祖师遗训,老身不敢违背。”
她没有再直接赶人,而是将难题摆了出来,那难题如同一块巨石,横在了众人面前。
南宫宸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和煦,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他将孙婆婆的注意力,从“男女之防”成功转移到了“门派存亡”上。
“婆婆放心,晚辈并非不知礼数之人。”他从容应道,那从容的姿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需在古墓外寻一僻静处容身即可。若李莫愁来袭,晚辈自当出手。若消息有误,或贵派可自行应对,晚辈绝不纠缠,立刻离去。”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要求也合情合理,给足了孙婆婆台阶和思考的空间,那诚恳的态度让人无法拒绝。
孙婆婆看着他不似作伪的诚恳态度,心中的天平,终于开始倾斜,那倾斜的天平仿佛预示着古墓派命运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