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流冲上来,不是往经脉走,是往骨头里钻。我咬牙撑住,没动。
一息。
二息。
三息。
嗡——
整座石台下沉半寸,再升起时,表面浮出一本虚影书册,封面上写着“碎星拳”三个字,金光流转。
成了。
传承激活。
我收回手,裂开的星纹开始愈合,速度快得离谱。皮肤下的金属光泽更明显,连指甲都泛着银边。
雷猛走回来,伸手敲我小臂。
铛!
他又敲了两下,摇头:“真成铁疙瘩了。”
“以后打架不用护具了。”我活动手腕,“砍不死我。”
“你这体质,以后炼丹也能直接用手抓炉渣。”洛璃收起玉简,语气认真,“我建议你做个长期记录,这种进化方式前所未有。”
“等活着回去再说。”
我站直身体,看着那本悬浮的拳谱虚影。
它不会一直开着。谁能在三分钟内记住多少,就拿走多少。记不住的,下次再来也不一定还能触发。
我开始看。
第一式:崩山捶。
不是单纯发力,是把源炁压进肘尖,瞬间爆开。配合步法,能打出七重劲。
第二式:碎星踏。
脚底生风,落地即震,专破阵法地基。
第三式:断河掌。
掌力分三层,前轻后重,中间藏一道旋转劲,中者筋骨错位。
我一边记,一边在脑子里过动作。
身体自动跟着反应,肌肉微调,像是已经练过千遍。
雷猛忽然说:“你肩膀动了。”
“嗯。”
“没动吧?你人站这儿,可我刚才看见你肘部一闪,像打了半招。”
我和洛璃同时看向他。
“你确定?”她问。
“我亲眼见的。”雷猛指着我右臂,“就像有个影子在替你练。”
我低头。
星纹在跳。
不是痛,是兴奋。
这功法,和我体内的东西有共鸣。
残碑熔炉在丹田深处烧得正旺,青火把拳意煨了一遍又一遍,转化成更精纯的源炁,往四肢百骸送。
我感觉我能再冲一关。
但不能现在冲。
外面有敌人。
里面有问题。
这传承给得太顺,顺得不对劲。
我收回目光,拳谱虚影开始变淡。
最后一秒,我看到末尾一行小字:
【继任者,需以血启门】
字一闪就没了。
拳谱消失。
石台恢复平静。
我站在原地没动。
洛璃低声说:“你看到什么了?”
“一句话。”我看她,“和守门人有关。”
她眼神一紧。
雷猛也听到了,握紧锤柄:“是不是又要杀人祭?”
“不知道。”我说,“但下一波来的人,不会给我们慢慢想的时间。”
我转身走到角落,从丁身上搜出一块血色令牌,上面刻着“丙七”二字。
“他是丙字辈,不是主脉。”我说,“敢来抢传承,说明上面有人许了好处。”
“血刀门主不会让外围弟子碰核心机密。”洛璃说,“除非……他已经失控了。”
“或者,有人在借他的名号行事。”
雷猛把令牌翻来去看:“这玩意儿能定位,他们能知道这里的情况。”
我把令牌捏碎,扔进酒囊。
“现在他们只知道这里出了事,不知道结果。”
“那我们怎么办?”
“等。”我看向大殿入口,“谁来拿,就让谁留下。”
我走回石台前,重新站定。
右手搭在台面,源炁不断循环。
身体像一把刚淬完火的刀,沉,稳,锋利。
洛璃站回我侧后方。
雷猛回到门口,靠墙不动。
三人位置没变。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大殿安静。
直到我眼角余光扫到——
石台底部,那道刚刚亮过的引气槽,又闪了一下。
这次,是从里面往外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