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练不了,但他以为抢到就能换命,或者卖给别人换好处。可惜他忘了,没有血脉支持,一切都是空的。
我低头看了眼那个还跪着的人。
他已经不说话了,头垂得很低,像是认命了。可我知道,这种人只要有一口气,就会想办法翻盘。
“雷猛。”我说。
“在。”
“看着他。别让他碰任何东西。”
雷猛应了一声,往前踏了半步,挡在叛徒和石台之间。他个子高,往那儿一站就跟堵墙似的。
洛璃走到我旁边,压低声音:“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等离开再说。”我说,“现在杀了他,脏了这地方。留着,还能当个幌子。”
她点头:“也好。幽冥教的人应该快到了。他们盯的不只是血刀秘技,还有这里的阵眼。”
我嗯了一声。
残碑熔炉又震了一下,这次比之前明显。青火在丹田深处跳了两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很弱,几乎察觉不到。但我站得稳,脚底能感觉得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移动。
不是脚步声。
更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了。
我抬头看向宝库顶部。那里有几道裂缝,黑漆漆的,看不出通向哪里。墙壁上的符纹暗了一半,另一半还在微微发红。
“这里还没完。”我说。
洛璃皱眉:“你是说,门开了,但真正的考验才开始?”
“不然呢?”我说,“血刀门主当年都没拿走的东西,会这么容易让我们得手?”
雷猛也抬头看了看:“要不咱们先撤?等外面情况明了再进来?”
“不行。”我说,“通道已经被封死了。刚才你没注意,石门重组之后,背后的路塌了。”
“那怎么办?”
“等。”我说,“等它自己露出破绽。”
我靠在石台边上,手放在剑柄上。身体有点累,但精神不能松。残碑熔炉里的青火一直没灭,反而越烧越稳。
叛徒坐在地上,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回看他。
他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但我读懂了。
他说:你会死的。
我没回应。
这种话我听得多了。荒山里猎狼的时候,受伤的野兽都会用这种眼神看我。它们以为自己还有牙,其实早就没了爪子。
我转身走向宝库中央,脚步踩在碎骨上,发出咔嚓一声。
头顶的裂缝里,落下一点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