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正准备戴上耳机,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王锴眼神一凛,转头看向门口,
经历了昨晚秦淮如的事,他对每一个晚上来敲门的人都格外小心,
“谁?”他朝门外喊道。
“是我,娄小娥。”门外传来了娄小娥的声音。
王锴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来找他,
走到门前,看着门外的娄小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不过,在开门前,他先打开了录音机,
开门后,他又仔细打量了娄小娥一番,确认没问题后才让她进来,
娄小娥一进门,王锴不但没关门,反而拉上了门帘。
做完这些后,他才看向娄小娥问道:“什么事?”
面对王锴的提问,娄小娥却抱怨道:“开门干嘛,不冷吗?”
“嗯,我有点热。”王锴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看你是被蛇咬过,连井绳都怕了。”娄小娥讽刺道。
听到这话,王锴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你怎么知道的?”
“这谁不知道!”娄小娥撇了撇嘴,“上次秦淮如陷害你的事,院子里还有人不知道吗?”
王锴暗自松了口气,刚才还以为她说的是昨天晚上的事。
“你怎么了?”娄小娥似乎察觉到了异样。
“没什么。”王锴摇了摇头,“有事快说,别一会儿又被许大茂‘捉奸’了。”
说完这句话,王锴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王锴,你真不要脸!”娄小娥气急败坏,直接抬脚往门外走,
但走到门口时,她又停了下来,回头对王锴说:“我今天下午看到秦淮如回来后,就把贾大妈和三个孩子支开了,还找了不少人去她家,可能要对你搞点事,你小心点。”
听到娄小娥的话,王锴瞳孔猛地一缩,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要对你下手?”
“因为她找的人,都是跟你有过节的人,你自己想想吧!”说完这句话,娄小娥就离开了。
王锴正想道谢,娄小娥已经走远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回想起刚才娄小娥说的话,又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都是跟你有过节的人”?这院子里谁不是他的仇家?谁不给他添乱?
秦淮如都找了些什么人?为什么还要把贾张氏和三个孩子打发出去?
他关上房门,再次拿出设备,戴上耳机,直接调出秦淮如家的录音,从头开始听。
不久后,耳机里就传出了贾张氏的声音:
“该死的王锴,该死的王锴!”
王锴默不作声。
这个老太婆一个人在家,居然还在自言自语地骂他?
等这事过去,再收拾你这个老家伙。
他直接快进,想着今天秦淮如和厂长离开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左右,便从一点半之后开始听。
给厂长留半小时应该足够了。
这次很快,就听到了秦淮如的声音:
“妈,你带棒梗去医院看看,给他的手换一下药。”
“那你干什么?”贾张氏问,“你这一上午都干啥去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现在还出去抛头露面,也不嫌丢人。”
“我去找厂长,看能不能要点补偿金。”秦淮如回答得很自然。
“真的?厂长怎么说?”贾张氏立刻关心起补偿金的事。
“厂长说先等等,明天让我再去一趟。”秦淮如语气平静,看起来毫无破绽,“妈,先别说了,你带棒梗去医院吧,顺便带上小当和槐花,她们好几天没出门了,别闷坏了。”
“那你干什么?”贾张氏又不乐意了。
大冬天的,外面冷得要命,哪有家里暖和?
“我下午还有事,王锴让我在家等他。”秦淮如随口说道。
这话让王锴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让她在家等他了?
而贾张氏听到这话,不但没生气,反而有些高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这就带棒梗去医院。不对,你昨天晚上不是说……”
“我今天早上在厂里遇到了王锴,是他主动找我的。”秦淮如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明白了,明白了。”贾张氏觉得自己懂了,“我就说,你要给他点好处,这小子昨晚肯定后悔了,今天才会找你。我跟你说,到时候你……”
“行了妈,我知道怎么做。”秦淮如打断了她。
“好好好,你明白就好,千万别错过这个机会。”贾张氏一边叮嘱,一边招呼棒梗,“棒梗,带你两个妹妹,奶奶,去医院看看手。”
“来了,奶奶。”棒梗回应道。
“太好了,终于能出去了。”小当说道。
“槐花嚷嚷着要出去玩,几个人闹腾了一阵,就被贾张氏领出门去。
没多久,秦淮如也出了门,但转眼又返回来,身后还跟了个男人。
‘秦师傅,你找我有啥急事,还特地跑家里来?’耳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锴一听,愣住了,原来是阎解放。
难怪娄小娥说秦淮如找的都是有仇的人,阎阜贵被王锴送进去,阎解放恨他也合情合理。
‘解放,三大爷的案子咋样了?’秦淮如问。
‘来来来,先坐下喝杯茶。’阎解放边说边坐下,喝了口茶,‘唉,别提了,估摸着得在里面蹲一阵子了。’
‘三大爷这把年纪还得坐牢,真是遭罪,不知能不能活着出来。’秦淮如说到这儿,好像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改口,‘唉,我跟你说这些干啥。’
秦淮如明显在激阎解放。
果然,阎解放一听,猛地拍了下桌子:‘都是那个王锴,早晚我得让他好看!’
‘我看,别等以后了,就今天吧!’秦淮如冷冷地说。
阎解放一听,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秦师傅,你这是啥意思?’
‘我说,今晚就让王锴吃点苦头,不用等以后。’秦淮如不再遮掩。
‘秦师傅,你开玩笑吧,我只是随口说说,我哪敢!’阎解放立刻退缩了。
‘唉——’秦淮如叹了口气,失望地说,‘有啥不敢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阎解放赶紧解释,‘连傻柱和许大茂都打不过他,我怎么打得过?’
‘谁让你正面跟他干?’秦淮如没好气地说。
‘可许大茂想偷袭他,腿都被踢断了。’阎解放声音发颤,显然怕了。
‘多叫几个人不就行了?’秦淮如劝道。
‘你到底想干啥,直说吧!’阎解放问。
‘我想教训他一下,出口气,你不想吗?’秦淮如语气缓和了些。
没想到阎解放听完,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就走:‘我倒是想,但我不敢,算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秦淮如喊住他,阎解放停下了脚步。
‘解放,你看看王锴对你姐都做了啥,心疼心疼你姐,帮姐姐这个忙。’秦淮如边说边弄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在展示她受伤的手肘给阎解放看。
接着王锴听到阎解放咽口水的声音,‘姐,你这是干啥?’
‘解放,你看我这胳膊肘,都是王锴弄的。’秦淮如声音带哭腔。
‘这个王锴真不是个东西。’阎解放立刻骂起来,但声音发抖,不知为啥。
‘解放,我让你看我的伤,你看哪儿呢?’秦淮如突然问。
‘姐,我错了。’阎解放下意识回答,接着反应过来,‘不是,姐,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好看吗?’秦淮如问。
阎解放没说话。
‘好看的话,再靠近点看。’秦淮如又说。
十分钟后,
‘姐,你放心,今晚我一定让王锴好看。’阎解放声音兴奋,‘不过你得再叫几个人,我一个人不行。’
‘放心吧,解放,你回去准备一下。’秦淮如声音有点沙哑。
然后阎解放就开门走了。
屋里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秦淮如在穿衣服。
接着是秦淮如开门出去的声音。
王锴无奈地播放了下一盘录音。
同样的剧情又上演了,女主人公还是秦淮如,男主人公换成了刘光福。
王锴一段段听着录音,接下来是杨建哲,这让他有点惊讶。
刘光福他还能理解,但杨建哲当初可是当着全院人的面嘲笑过秦淮如和李副厂长的事,秦淮如好像忘了,杨建哲也好像忘了。
跟阎解放经历的一样,最后也留下了同样的话才离开。
听到这儿,王锴已经无语了,心想,果然,人人都骂曹操,可人人都想当曹操?杨建哲就是个典型例子。
不过杨建哲只是让王锴惊讶和无奈,最让他震惊的是最后一个——阎解成。
要知道阎解成有老婆于莉,长得挺漂亮,可他居然也抵挡不住秦淮如的……
这是秦淮如魅力太大,还是说家里的不如外面的香?
通过录音,王锴彻底明白了,秦淮如一共找了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打算在他晚上起夜上厕所时埋伏他,敲他闷棍。
王锴立刻警觉起来,他不相信秦淮如费了这么大劲,只是为了教训他出口气,她很可能想做更激进的事,却瞒着那四个人。
还有,秦淮如并不是在找厂长之后才去找张所长的,而是在跟厂长见过面后,又分别找过那四个人,这才去找的张所长。
不知张所长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有啥反应?
要知道,秦淮如见厂长时已经是下午了,从她和厂长离开轧钢厂,到张所长看到她和秦淮如一起出现,也就过了五个小时左右。
这五个小时里,秦淮如居然做了这么多事,这让王锴忍不住感叹。
感叹完后,王锴开始琢磨接下来咋办。
他原本是打算主动出击,然后把罪名栽赃给秦淮如,让她进监狱。计划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晚上行动。
但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既然秦淮如已经先动手了,那他就不需要再陷害她了,直接等她自己送上门就行。
关键是,是要让他们打闷棍,还是在他们准备打闷棍时,像上次对付许大茂那样,把这几个人全部打倒,打断腿,顺便制造些负面情绪。
不过秦淮如肯定另有目的,而且这个目的可能只有在她被控制住后才会暴露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把她送进监狱。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成功打了闷棍,王锴就得受点罪,然后才能引出秦淮如下一步动作,把她送进监狱,其他人也当成帮凶。这样一来,就能长期收割他们的负面情绪。
但如果提前把这些人打倒,那受伤的就是他们自己,秦淮如却没事。”
琢磨再三,王锴还是决定放他们一马,让他们尝试偷袭自己。
但此事必须谨慎行事,绝不能被他们完全掌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思考片刻后,王锴径直出门去找张所长了。
这回,他打算让张所长亲自带人现场监督,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同时也让秦淮如尝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滋味。
一个小时后,王锴回到院子里,和平常一样开始休息。
晚上十点,他铺好床铺,打算去上个厕所,再回来睡觉。
这四合院有个缺陷,厕所不在院子里,而是建在院子外面,整条胡同的人都共用这一个。
因此王锴上厕所得出院子,
此时已是深夜十点,胡同里空无一人,漆黑一片,
他拿手电筒照着路往厕所走。
没走几步,他就感觉不太对劲,
厕所里面藏着两个人,旁边还猫着腰藏着三个。
这是要趁他进去时偷袭他,真够狠的,也不挑个好地方。
他一边观察,一边心里盘算着,
结果发现不远处还有人藏得更隐蔽,这才松了口气。
那是张所长的人,这么冷的天,也是真够拼的。
要不是为了引出秦淮如的真实目的,也没必要让他们在这里守候。
真不知道秦淮如怎么想的,上次许大茂偷袭他时,也是四个人,
他还不是毫发无损?最后反而是许大茂的腿被他给打断了。
秦淮如真以为阎解放他们四个废物,能干成许大茂都没干成的事?
想到这里,王锴眯起眼,觉得还是得小心为上,万一秦淮如还有什么招数,
不小心吃了亏可就不好了。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他思绪万千,身体也越来越靠近厕所,
这时候,厕所里和外面的人都憋着气,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王锴走到离厕所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背对着厕所,面朝院墙,开始解裤子,他竟然打算就地解决。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可不行,没点动静他们怎么敢动手呢?
王锴感受到周围的寂静,便开始哼起了小曲。
果然,他一出声,厕所里的人再也忍不住了,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和外面的三个人汇合。
五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四个人立刻朝王锴冲了过去,其中两人手里还拿着麻袋,显然是打算用麻袋罩住他,让他认不出他们来。
几米的距离,眨眼就到。
脚步声急促响起,王锴回头一看,一个麻袋已经迎面飞来。
面对飞来的麻袋,王锴似乎早有准备,猛地一脚向后踢去,整个人贴在了墙上,麻袋落空,他看清了眼前的局势。
拿麻袋的是阎解放和阎解成两兄弟,后面跟着刘光福和杨建哲,秦淮如则站在他们身后,右手藏在背后,不知道藏着什么。
“你们想干嘛!”王锴大声质问。
四人动作一顿,接着杨建哲开口喊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听到这话,其他三人不再犹豫,直接冲了上来。
既然已经暴露,就不需要再套麻袋了,阎解放和阎解成索性扔掉麻袋,伸手去抓王锴的手臂。
王锴自然要反抗,不想被套上麻袋,是因为他不想看不清局势,万一有变,来不及反应。
他一脚踹在阎解放的小腹上,阎解放直接摔倒在地。
王锴顺势让阎解成抓住了自己的左臂。
杨建哲见状也冲了过来,伸手抓住王锴的右臂,王锴没来得及反应,被两人按在了墙上。
刘光福趁机跪倒在地,抱住王锴的双腿,王锴顿时动弹不得。
这些人显然知道,硬碰硬不一定能赢,所以一开始就打算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一个人再能打,力气终究有限。
“解放,打他!”阎解成一边按住王锴的胳膊,一边对还在捂着肚子趴在地上、试图起身的阎解放喊道。
阎解放听到了,尝试站起来,但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