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实在忍不住,又向前迈了一步,张了张嘴就想喊:“王——”
“闭嘴!”王锴眼神一冷,直接让秦淮如僵住了,连喊的话都忘了。
王锴接着说:“今天是火锅店开业的日子,我不想动手,你们现在可以滚了,至于去哪找槐花,你们心里应该有数。”
话音刚落,秦淮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像是想到了啥,转身就朝门口跑去。
何雨柱见状,只能狠狠地瞪了王锴一眼,然后追着秦淮如的方向去了。
看到两人离开,易忠海和许大茂对视了一眼,也站起身准备走。
虽然那位大妈还在吃得开心,但看到易忠海站起来后,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桌上只剩下棒梗和小当,看到王锴朝这边看过来,小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扶起棒梗也走了。
王锴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看向阎阜贵和刘忠海两家的桌子。
此时这两家人虽然吃得开心,但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们贡献的负面情绪也在不停地刷新着。
王锴觉得挺有意思,就回到柜台后站着看热闹。
有一桌空着,服务员很快就把桌子收拾干净了,接着拿着号码牌的人就被安排进去了,转眼间那桌就坐满了。
这时刘传武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柜台前对王锴说:“王主任,外头太冷了,有人实在受不了,已经走了。”
王锴点点头,问:“热汤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备好了,就等您下令呢!”刘传武回答。
“好,端出去吧!”王锴直接下令。
刘传武应了一声,往厨房走去,不一会儿就和马华的一个徒弟抬着一个大盆出来了。
那是满满一盆鲜汤,不是火锅里加的汤,是真正的鸡蛋汤。
这盆汤很快就被门外排队的人抢光了。
看到火锅店竟然免费提供鸡蛋汤给客人暖身子,而且味道还特别好,原本想走的人不走了,路过的人也加入到了队伍中。
外面的人不但没少,反而更多了。
阎阜贵家和刘海忠家也撤了,肚子吃得圆滚滚的,可脸上却黑得跟锅底似的,好像他们没占王锴便宜,反倒是王锴把他们给宰了一顿。
但其实也没说错,因为王锴已经从他们身上吸够了负能量。
看他们离去,王锴心里还真有点不落忍,盼着他们能再回来吃一顿,再多给他贡献点负能量。
但瞅瞅他们那圆鼓鼓的肚子,估摸着是不可能了,王锴也就没再挽留。
时间就这么悄悄溜走了,
报社的、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
接受采访的王锴吓得一身冷汗,要是说错半句话,那可就完蛋了,甭管你是谁!
毕竟他是四九城头一个、全国头一个开个体餐馆的,这意义可不一般,一句话出去就能引起轰动。
从早上开门营业起,火锅店的座位就没空过,
顾客一拨接一拨地来,
外面排队的人非但没少,还越来越多,
甚至有人早上吃过饭晚上还来排,不停地跟别人夸这火锅有多好吃。
看到排队的人这么多,不满的人也越来越多,
最后,排队的人越聚越多。
但一天总有结束的时候,人也得休息。
晚上十点,王锴站在门口,大声宣布:“今儿就到这儿,想吃的,明儿再来!”
排队的人一脸失望地转身离开,一边跟朋友念叨:“明儿一定得早点来,尝尝这王锴火锅到底啥味儿,咋这么多人排队呢。”
其实他们不知道,那些排队的人跟他们想的一样。
这火锅到底有啥特别的,咋这么多人排队?
这简直就是个死循环!
店门一关,大伙儿都涌到柜台前,盯着王锴请来的女会计算账。
十几分钟后,三十多岁的女会计抬起头对王锴说:“老板,算好啦!”
“嗯。”王锴点点头,“多少?”
听到这话,刘传武和他的十个兄弟、十个女服务员、马华和他的四个徒弟全都屏息凝神,耳朵竖得跟天线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会计。
女会计深吸一口气,开口说:“今儿营业额是五千三百六十二块五毛三分!”
“……”
“多少?”
听到这个数字,刘传武愣住了,瞪大眼睛,声音颤抖地说:“五千……五千?”
他身后的十个兄弟跟木头桩子似的钉在地上,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马华和他四个徒弟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女服务员们也惊呼连连。
只有王锴和吴明雪没啥反应,好像早就算到了。
吴明雪这人聪明心细,今儿她仔细观察了一番。
每桌客人消费都差不多二十块起步,
虽说有些客人就是想来尝尝鲜,没打算多花,但一上菜就管不住嘴了,有人甚至把半个月的工资都吃进去了。
走的时候,脸上又是心疼又是满足。
店里的包间一直不断,总共二十桌,大概一个小时就换一拨人,
这一天一共营业了十二个小时。
吴明雪早就大概算出这天的营业额了。
她白天已经震惊过一次了,所以现在没那么惊讶。
跟大家想的不一样,王锴反倒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不是因为营业额高,
而是因为他原以为会更多。
要知道,这只是营业额,不是净利润,
一天的成本可是个天文数字。
营业额五千多,光是食材和炭火就得两千多。
十个服务员,加上马华和他的四个徒弟,
还有刘传武和十个跟保安似的兄弟,
再加上会计和炭火工,
每天的工资成本就得一百多块!
这还没算房租呢!
也就是说,他一天赚的钱可能都不到三千块。
当然,具体利润还得等会计精确计算,王锴也没打算让会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这次公开营业额,也就是给员工打打气,
让他们知道生意不错,安心干活,工资肯定不会少。
以后,每天的营业额只有他、会计和刘传武知道,
可能还有吴明雪,
刚才吴明雪的反应,王锴都看在眼里,他更担心以后刘传武在店里的地位了。
但这些都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
当务之急是得增加服务员人手。
王锴没想到,这一天居然从早上八点忙到晚上十点,
要不是看着十个女服务员累得都走不动路了,宣布停止营业,
他都怀疑得一直干到深夜或者凌晨。
王锴正琢磨事儿呢,突然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神情严肃。
“咋了?都这么看着我?”王锴疑惑地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刘传武站出来问:“王主任,我们是不是做错啥事了?”
“?”王锴更疑惑了,“没!”
刘传武挠挠头:“那今儿营业额那么多,您咋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多吗?”王锴下意识回了一句。
刘传武:
会计:
马华:
吴明雪:
所有人都一脸无语,多吗?
这俩人让他们不知道该咋回答。
一天营业额五千多,这是什么概念?
这天的收入顶得上普通人十年的工资!
这还不多?
过了一会儿,王锴才反应过来,无奈地笑了笑,对大家说:
“先不说这个,我安排一下人事问题。”
“人事?”刘传武很奇怪,开业第一天就要调人?
“嗯。”王锴点点头,问刘传武:“给店里加几个服务员。”
一听这话,十个女服务员互相看了看,都松了口气,
这一天她们可真累坏了,
从早上八点忙到晚上十点,中间都没歇过,
现在饿得前心贴后背。
刘传武也觉得应该加人。
“传武,那些预备员工,你挑五个,连夜通知她们,让她们明儿来上班。”王锴直接下令。
“明白!”刘传武点头,“我这就去!”
“先吃完饭再走吧!”王锴说。
“不用,我现在就去,太晚人家都睡了。”说完,刘传武就往门外走。
王锴轻轻摇头,只能对着大家喊:
“别等了,吃饭吧,吃完再回家!”
深夜,十二点,王锴终于回到院子里。
接着,他惊讶地发现,阎阜贵家的灯竟然还亮着。
再往中院一看,秦淮如家的灯也亮着,易忠海家的灯居然也亮着。
他瞅了瞅收入记录里不断刷新的负能量,王锴就知道,这一夜对院子里的那些人来说,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至于他自己,回到家就直接倒在床上了。
这一天可真是累坏了,王锴都觉得快撑不住了。
不过还好,辛苦没白费,一天进账几千块,能办不少事儿了。
但这钱还是不够。
王锴躺在床上,一边琢磨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一边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事情果然跟王锴预料的一样,这一宿,院子里的人都没睡踏实。
他睡着那会儿,阎阜贵还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呢。
今天这事儿对他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他还在为八毛钱斤斤计较,王锴却已经开了那么大一家豪华火锅店,
开业头一天就宾客盈门。
王锴这一天到底挣了多少?
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转了一整天。
越想越窝火,越窝火就越想,最后心烦意乱,根本睡不着。
跟他一样睡不着的还有刘海忠,
甚至比阎阜贵还严重。
阎阜贵好歹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刘海忠却是一个人闷头坐在那儿喝酒,
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喝得东倒西歪,
但眼睛还是瞪得圆圆的,怎么也睡不着。
为啥?
原因很简单,王锴过得越好,他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许大茂和易忠海也在喝酒,俩人对面坐着干杯。
今天的打击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大了。
不光没能成为第一个个体户,还被王锴的火锅店狠狠比下去了。
一想到王锴那家装修得富丽堂皇的火锅店,再看看自己那个破破烂烂的小饭馆,
他们就觉得心里堵得慌,透不过气来。
本来他们出发前还调整了心态,打算是去偷师学艺的。
学是学到了,但俩人发现根本没用。
不是说学到的东西没用,而是他们压根儿没钱去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