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血树直挺挺朝她倒来,她也能在树身砸到地面之前,就用影子把它在空中切成了一片一片的,跟切冻肉似的干脆利落。
就是收尾不太体面。
血树被肢解时溅了满地的汁液,腥乎乎的红点子溅得她满身都是,连头发丝上都沾了好几滴。
白頔低头瞅了瞅自己沾了血污的衣摆,皱了皱眉头:啧,这下可太不美观了。
白頔一屁股坐在还带着点血腥味的地上,腾出一只手使劲揉着自己的屁股。
方才黄冤那一脚是真没留半点余地,力道沉得像是揣了块石头,这会儿屁股蛋子还一阵阵发疼。
她暗自龇牙,在心里吐槽:这厮下脚也太实在了!
“你撒比吧?”白頔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黄冤,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是那张溅满了血污的脸本就带着几分凌厉,此刻沾着暗红的血液,衬得眉眼间的冷意更甚,瞧着尤为恐怖。
黄冤被她这么一问,脸上顿时浮起尴尬的神色,挠了挠头干笑两声:
“唉,你没事啊?我刚瞅着你跟那树站着不动对视了半天,还以为你被那玩意儿的精神污染给控制了呢……”
“你……唉……”白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抬起手想揉揉额角顺顺气。
可手刚举到一半又猛地顿住。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方才肢解血树时溅得满身都是。
这会儿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干净地方,指尖、袖口、衣摆全沾着黏糊糊的血,摸哪儿都是一手脏。
简直跟手骨折的人想动弹却哪儿哪儿都疼似的,怎么都不自在。
“你要不找个厕所洗一下?”黄冤看她这副模样,适时凑过来关心地问。
方才那场仗她可是半分力没出,就最后踹了白頔一脚,身上干净得很,连点灰都没沾。
而且在把白頔踢飞之后,她几乎是光速往后退了至少二十米远。
就怕白頔爬起来气不过,反手就把她剁成臊子,这会儿站在安全距离外说话,底气都足些。
她心里还偷偷庆幸:得亏刚才没往前凑,不然指不定也得沾一身血,脏死了。
白頔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血污的手,指尖动了动,黏腻的触感实在不舒服,便勉强点了点头。
“我的精神抗性很高,”她一边撑着地面慢慢起身,一边淡淡开口。
“你那点精神污染,都不一定能污染到我……”话说到这儿又顿住了。
其实也未必准,毕竟她只知道黄冤是玩精神污染的,却不清楚对方的路数偏向哪种。
要是那种带着强制性的污染,就像之前遇到灵感鬼那次,靠着硬抗她大抵能撑住;
可要是那种悄无声息、潜移默化钻空子的……那她干脆直接投降省事。
“抱歉啦抱歉啦!”黄冤脸上堆起一脸坏笑,两只手跟苍蝇搓脚似的蹭了蹭,假装格外关切地往前凑了两步,想靠近白頔。
可她那点小心思哪瞒得过白頔。
实则心里早打好了算盘,只要白頔显露出半点想把身上的血蹭到她身上的念头,她保证能立马转身跑得没影。
她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不远处,几个穿着奇怪的人正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