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力的存在依赖于情绪,覆灭一个文明,可以得到最多的东西就是情绪,即‘燃料’。”
鬼神的声音微微波动了一下,像是看电视时信号不稳定那样。
“天命以‘*##*&%’为名,肃清&@:¥≡?@;。”
鬼神似乎说了很多,每说一句就会用另一句话补充。
只不过很可惜,不知为何,这些话到了白頔的耳朵中,有一大半变成了乱码。
不过就凭那些她听到的东西,她也能猜个大概。
原来那些消失的文明,并非彻底湮灭,而是以另一种形式,成为了鬼界对抗天命的力量。
情绪,鬼力!
她忽然想起爱德华,想起他的一切生机被天命一一消除的可能。
那样一定也很痛苦吧?
没法儿反抗,只能看着自己的死期一天天的接近。
“那……被天命映射、囚禁的存在,比如爱德华,他们也算‘筹码’吗?”
“爱德华。”鬼神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直接调取了相关信息。
“阵营‘旅者’的二把手,被天命映射后囚禁于‘深层世界’。”
“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大概是不能救了。
她想起了青。
青也是鬼,鬼神也是鬼,能不能求鬼神救青?
毕竟她的身体还在,之前那个面板上也只是深度睡眠……
“可以帮我救亲吗?”
鬼神的回应依旧简洁,“不能,鬼力是支撑鬼生存的东西。”
“你所说的青,鬼力已经彻底消失了,现在只是带着一丝执念的躯体。”
她沉默了,一股悲伤的情绪又要上来。
可紧接着,她又十分轻而易举的把这份情绪压了下去。
大概是因为她这种的异类本就不应该有情绪这个概念吧。
回忆了一会儿记忆中的青,白頔重新看向鬼神,心中的疑问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年轻鬼之前说的“死了但没完全死”,想起天命与鬼神的纠葛,再次开口:
“你说你是鬼神,可年轻鬼说你死了,但没完全死。”
“意识湮灭,只剩程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鬼神的身影又一次轻微波动,信息流在祂周身流转得更快了些。
“天命拥有彻底抹杀我的力量,而且十分彻底。”
“所以我发动了‘意识剥离仪式’,将核心记忆与规则转化为‘程序’,保留存在的形态,避免被彻底湮灭。”
“即‘死了,但没完全死’。”
白頔的疑惑再次翻涌,“祂为什么这么要抹杀你?”
“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或者说,祂为什么要猎杀其他的神?”
她忽然想起来了在「无神之地」中,亚大伯斯的简介……
该不会追杀亚大伯斯的,和逼死爱德华,坑死鬼神的,都是祂吧?
“我与天命,同源不同途。”鬼神的声音依旧平淡。
“祂诞生于‘初始规则’,而我是后天登神的。”
“我也不知道祂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只知道祂要抹杀我。”
也就是说天命并不是无理由的滥杀神,而是有目的的……
她看着眼前这道既存在又虚无的身影,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她作为人存在过,也作为鬼挣扎过。
如今她介于两者之间,是否也与天命对鬼神监视有关?
“我为什么会既不是人,也不是鬼?”白頔问出了这个关乎自身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