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带着秋月出去:“母亲怎么来了?”
她浅浅行个礼。
陈母骤然发难,语气凌厉:“沈氏,你还有把我放在眼中吗?”
沈知韫不解,微微蹙眉:“还请母亲解释。”
王妈妈轻咳一声:“二夫人容禀,昨日邱妈妈身亡,就怕贼人藏匿于府中,担忧夫人安危,特意来查询一二。”
沈知韫站着没动。
“我不知邱妈妈身亡一事,院中下人我也管束好了,并无可查的。”
“二夫人!”
王妈妈语气重了几分:“老夫人亲自来请,您这是不把老夫人放在眼中吗?”
话中,周围下人纷纷低头噤声。
明显是主子们闹矛盾,她们可不敢闹出丝毫动静,引得主子迁怒。
王妈妈这话说得严厉。
要么是沈知韫退让一步,让王妈妈带人进去查。
要么是沈知韫与老夫人僵持,但身为儿媳,这般举动,叫人以为她做贼心虚,或是故意挑事。
陈母问她:“沈氏,你要如何?”
沈知韫却道:“母亲为邱妈妈查凶手,为何不直接报官?倒是劳烦您奔波。”
闻言,陈母轻咳一声:“这事传出去,不过叫府上惹来非议。”
“怎么,你不愿意细查此事?”
沈知韫有意继续与她纠缠:“母亲说笑了。”
“邱妈妈死得突然,这是凶杀,必须查清真相,否则邱妈妈不是白死了?”
“如今的刑部尚书与我父亲曾是同僚好友,我派人告知他一声,定然会派最厉害的手下前来查案,到时候不会放过杀人凶手。”
“等等。”
陈母出言制止,呼吸沉重几分,带着不悦之意:“沈氏,何必叫家丑外扬?叫旁人知晓,你是将军府的宗妇,也不怕被人耻笑?”
闻言,沈知韫也不和她硬碰硬:
“母亲说的是,只是——”
她看向陈母身后的王妈妈等人:“母亲不觉得,邱妈妈死在院子里,周围的人才是最可疑的吗?”
“若我是凶手,定会趁机放什么罪证,以此栽赃他人。儿媳这是害怕……”
话落,王妈妈身子一僵,周围几人狐疑地左右对看。
这话倒是不假。
陈母眼神暗了几分:“你要如何?”
“报官,我怀疑凶手就藏匿于母亲身边,儿媳可不敢叫他们进来,免得趁机栽赃于我。”
沈知韫像是想起什么:“对了,我刚刚已经叫人去报官,还请母亲坐在院子里等待片刻。”
“毕竟是二品大臣的家事,想来刑部的官兵应该来得够快。”
陈母勃然大怒:“你也知道这是家事,闹出去,难道你脸上有光?”
沈知韫扯扯嘴角。
自然没有,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旁人诬陷。
毕竟这种事情,只要当场拿出什么东西,任你如何解释也没办法弄清楚,除非能抓到真凶。
沈知韫看着陈母,心中暗道,就怕这真凶也不好抓。
可惜,即便陈母不悦,可人都去报官了,这时候也阻止不了,只能坐在院子里。
秋月带着人牢牢地守在周围。
绝不叫她们有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