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策派人送来帖子,说是后日参加太傅的暮春文会,邀请不少朝中大臣,有才学子。
沈知韫接过请帖。
她知道这段时间外界都在传陈玄策之事,甚至同僚借此打趣,陈玄策面上哭笑不得。
此举不外乎是为了打破谣言。
她本不想去,打探到裴景玉也会去的消息,又变了主意。
紫苏上前,低声耳语:
“后院的打扫下人瞧见,汪映葭被私下带走了。”
自从那日汪映葭被传癔症之后,陈母对其严加看管。
沈知韫回想陈母的手段,怕是过段时间就要杀人灭口……
她昨日那一试探,心中可以断定,陈母有问题。
所以,当初与她相识,互诉情长的陈玄策已经死了?
她经历过上辈子死去,这辈子复生的奇异之事,诧异过后,竟慢慢接受了这事。
可……
沈知韫摸摸心口,难以忽视心底的哀伤和荒谬之感。
原先她还以为权势将他面目可憎,原来竟是这般……
这几日陈玄策焦头烂额。
昨日邱妈妈一事,刑部郎中看出陈府贼喊抓贼,自己毒死的下人,却非要他们给个说法。
毒是老夫人下的,却是二夫人报官,怕是其中又牵扯什么阴私。
因陈玄策身份不同,自然要给一份薄面。
陈玄策心中尴尬万分。
好歹是把这件事情给圆过去。
结果又传来谣言一事。
他见事情闹大,特意向刑部那边透了口风,抓捕这些散步谣言之人。
心中却思衬究竟是谁暗地里针对他?
沈知韫本以为外头的谣言与自己无关。
谁料陈母把她叫去。
一开口,便是严声逼问:
“跪下。”
一声呵斥,叫沈知韫皱眉不解。
她站着不动:“母亲这是做什么?”
王妈妈帮腔:“老夫人发话,二夫人岂敢不尊?”
“简直大胆。”
沈知韫却淡然道:
“无缘无故,何故罚我?”
“再说,我兄长在前线为夫君办事,可不是为了叫人故意折辱我。”
陈母幽幽道:“拿你兄长压我?”
“玄策如今得皇帝信任,派你兄长办事,是提拔他,你不知好歹,反而拿腔作调……”
陈母眼神锋利,不再与她废话:
“沈氏,外头那些谣言可是与你有关?”
沈知韫自然否认:“与我有何关系?”
闻言,陈母却未打消怀疑:“你想要借此闹大,故意逼我打杀汪映葭?”
沈知韫笑了:“母亲不如查查府中的下人,怕不是被人收买了这才传出去。”
“正如母亲所言,玄策得皇帝看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陈母惊疑不定,暗暗思索。
沈知韫回去后,私下也派佩兰去查查看。
隔日参加文会,沈知韫与陈玄策并坐马车而来。
“我听母亲说了昨日之事,她担心我才怀疑到你头上,实在对不住,你别放在心上。”
陈玄策温声解释。
沈知韫扯扯嘴角,应了一声。
一路无言。
到了府邸,马车停下,沈知韫与陈玄策并肩入府,看着身影,只觉得般配得紧。
只是陈玄策正好遇有同僚,沈知韫跟在府上侍女离开。
走到一半,却见地上落着块玉佩。
侍女左右看了一眼,捡起玉佩细看:“怕是府上客人无意间落下。”
沈知韫微微皱眉,觉得这块玉佩眼熟,伸手接过。
刚入手便觉得触感温润,再仔细一看,神色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