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谁他妈跟你讲感情!”黄毛被李小邪这种不慌不忙的态度激怒了,觉得面子挂不住,伸手就想推李小邪的胸口。
就在黄毛的手即将碰到李小邪衣服的瞬间,李小邪动了。他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似乎只是随意地抬起拿着筷子的右手,像是要去夹旁边盘子里的花生米。
那两根普普通通的竹筷子,其中一根的尾端,看似不经意地、轻轻点在了黄毛伸过来的手腕内侧某个极小的凹陷处。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拂去灰尘。
“呃啊——!”
黄毛却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触电般向后弹开,抱着自己的右手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那只手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了一样,软软地垂着,剧痛让他浑身都在哆嗦。
“强哥!你怎么了?”旁边两个混混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
“手……我的手……”黄毛痛得话都说不利索,看向李小邪的眼神充满了惊骇和恐惧。他根本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只感觉手腕像被针扎了一下,然后整条胳膊就又酸又麻又痛,使不上半点力气。
李小邪像是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嚼得嘎嘣脆,然后才懒懒地抬眼看着黄毛三人,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哟,大哥,这是怎么了?抽筋了?早说嘛,年纪轻轻的,身体可得注意点。”
他晃了晃手里的筷子,笑眯眯地说:“你看,我就说嘛,吃饭要用筷子,不能用手抓,不卫生,还容易伤着。下次注意啊。”
那笑容落在黄毛眼里,简直比恶魔还可怕。他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眼前这个笑呵呵的烧烤摊主,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硬茬子。那股钻心的疼还在持续,他哪里还敢耍横。
“给……给他钱!”黄毛咬着牙,对旁边的小弟吼道。
瘦高个混混战战兢兢地掏出两张百元钞票,放在桌子上。
李小邪拿起钱,找零二十,塞回那混混手里,依旧笑容可掬:“谢了哥几个,欢迎下次光临。不过下次来,记得文明用餐。”
三个混混如蒙大赦,搀扶着还在哼哼唧唧的黄毛,灰溜溜地钻进了人群,眨眼就消失不见了,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夜市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地上被打翻的一个调料罐,证明着短暂的冲突。
刀疤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新坐下,眼神复杂地看着李小邪,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他混迹市井多年,眼力还是有的。刚才李小邪那一下,看似随意,实则精准、迅猛,力道控制得妙到毫巅,只伤关节,不留外伤,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这小子,果然不简单。
李小邪仿佛没注意到刀疤刘探究的目光,自顾自地收拾着桌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他把那二十块零钱随手塞进围裙口袋,嘀咕道:“啧,亏了,打翻我一罐辣椒面,得五块钱呢。”
刀疤刘终于忍不住,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道:“小邪,你刚才……那是什么手法?”
李小邪转过头,冲他眨眨眼,一脸无辜:“手法?什么手法?刘哥你看错了吧?那小子自己抽筋,关我啥事?我就是在夹花生米啊。”说着,他又夹起一颗,丢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刀疤刘看着他这副惫懒模样,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摇摇头,心里却对李小邪的评价又上了几个台阶。这小子,身上秘密不少。
收拾完摊位,已是深夜。李小邪推着三轮车,吱吱呀呀地往家走。晚风吹散了他身上的油烟味,也吹散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他抬头看了看婉儿家那扇已经熄灯的窗户,嘴角轻轻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