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陈玉婷,许忠义在金陵的联络人。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借酒消愁的失意人,而是自信从容的职场精英。
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独眼军官。
那人身姿笔挺,不怒自威。
田太平——或者说,于兴国。
许主任,久仰了。
于兴国伸出手,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许忠义与他握手,感受到对方掌心的老茧。
这一刻,他知道:金陵的水,比奉天深得多。
陕北归来,陈玉婷整个人像是被仙人开了光.
许忠义眯着眼打量面前这娘们,心里直呼好家伙。
当初那个整天借酒浇愁、穿得跟奔丧似的陈玉婷,现在居然烫着大波浪,踩着高跟鞋,一袭红裙像团烈火,连眼角那颗泪痣都透着勾人的艳光。
可以啊陈科长,陕北的风水这么养人?许忠义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威士忌,真连酒都戒了?
陈玉婷指尖掠过耳际,露出段雪白脖颈:
何止是戒酒,简直像是被开了天灵盖——
她突然俯身靠近,香水味裹着热浪扑来,现在我可算知道,当初某些人为什么非要支使我去陕北了。
两人目光相撞,噼里啪啦溅着火星子。
许忠义心里门清,当初他故意把陈玉婷塞去陕南保密局,就是算准了这女人发现真相后绝对要炸毛。
果不其然,当她见到本该的田太平,得知她爹当年是被当成替罪羊给卖了,当场就把配枪拍在桌上要去找人算账。
现在知道谁才是真佛了吧?许忠义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这时田太平龙行虎步地进场,刚才还绷着张阎王脸,见到许忠义瞬间笑出十八道褶子:许主任!您可是咱们老家的财神爷啊!
双手握上来的力度,恨不得把许忠义的手摇出残影。
许忠义面上稳如老狗,心里疯狂吐槽:
好家伙,这位怕是连我穿什么颜色的裤衩都查明白了。毕竟陈玉婷能找着他,根本就是自己故意露的破绽。
田处长,您再这么晃,我上个月刚买的劳力士可要散架了。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心照不宣的大笑。
有些事不用挑明——当田太平发现许忠义故意引导陈玉婷查案时,就猜到这货绝对是自己人。
毕竟哪个特务会主动把同僚往老家送?
我今晚的火车。田太平突然把陈玉婷往前一推,这丫头就交给你了。
许忠义顺嘴接茬:放心,保证喂得白白胖胖...
话没说完就感觉后颈发凉。
陈玉婷眼神像带着钩子,从许忠义的喉结慢悠悠刮到腰带,嘴里念念有词:确实该好好...
田太平左看看右看看,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那什么...我忽然想起还得去给组织买两斤茶叶!
溜得比中了枪的兔子还快。
现在只剩两人对坐着,空气里飘着危险的暧昧因子。
陈玉婷突然问: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从你第一次借酒装疯开始。
许忠义点了支烟,一个大家闺秀突然变成女流氓,总得查查是谁在幕后导演这出戏。
陈玉婷脚趾抠地。
那些借着酒劲说的浑话,现在想起来都脸红。
我那是...战略伪装!她强作镇定。
许忠义吐了个烟圈:战略很好,下次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