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是皇陵前殿,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琉璃盏,盏中泛着柔和的白光,正是裴侍郎说的聚灵盏。沈砚辞赶紧掏出九龙玉钥,将玉钥放在聚灵盏中——玉钥瞬间吸收起盏中的灵气,原本黯淡的白光渐渐变得耀眼,玉钥上的九龙纹也重新亮了起来。
“太好了!玉钥的灵气补满了!”苏明远忍不住欢呼。可就在这时,前殿另一侧的门突然被撞开,三皇子带着十几个玄甲兵冲了进来,手里的长剑上还沾着血:“我就知道这密道通皇陵!你们以为躲道这就能安全了?”沈砚辞回头,发现三皇子身后竟还跟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斗篷遮住了脸,只能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
“三皇子,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七皇子握紧长剑,脸色凝重。三皇子冷笑一声,指了指身后的黑衣人:“多亏了这位先生,他不仅知道皇陵的另一个入口,还帮我找到了李嵩藏起来的地宫地图。沈砚辞,你以为你赢了?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在我们的算计里!”
黑衣人缓缓抬起头,斗篷滑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之前一直帮着沈砚辞分析局势的柳先生!沈砚辞瞳孔骤缩:“柳先生?你……你是三皇子的人?”柳先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状元,你还是太天真了。三皇子才是天命所归,你和七皇子,不过是我们用来引出九龙鼎和诏书的棋子罢了。”
王小六气得攥紧拳头:“你这个叛徒!之前还假装帮我们,真是恶心!”柳先生却不在意,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哨子,吹了一声尖锐的哨音——前殿外面突然传来厮杀声,裴侍郎脸色一变:“不好!是王伯的旧部!他们肯定是来接应我们的,被柳先生的人拦住了!”
沈砚辞看向聚灵盏中的玉钥,灵气已经补满,九龙鼎也在石台上发出微光。他突然想起诏书上的“地火归墟”,又看了看前殿中央的聚灵盏,心里有了个主意:“七皇子,你拿着诏书和玉钥,带着裴侍郎、王小六从皇陵后门走,那里应该有通往城外的密道。我和苏兄用九龙鼎引动地火,困住三皇子他们!”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林婉清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她带着几个暗卫冲进来,手里还握着那个铜铃,“我联系上了王伯的旧部,他们已经在外面挡住了柳先生的人,你们快跟我走!”沈砚辞刚要说话,三皇子突然挥剑刺过来,林婉清反应极快,摇动铜铃,铜铃发出刺耳的声响,玄甲兵们纷纷捂住耳朵,动作慢了半拍。
“快走!”沈砚辞推着七皇子往后门走,苏明远抬起九龙鼎跟上。三皇子和柳先生不甘心,紧紧追在后面。皇陵后门的石门已经被暗卫打开,外面就是城外的树林,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能看到王伯的旧部正在和柳先生的人厮杀。
七皇子走到后门,突然回头对沈砚辞说:“沈兄,你一定要跟上来!我还等着和你一起整顿朝纲,还大唐一个太平!”沈砚辞点点头,挥刀逼退追上来的玄甲兵。可就在这时,柳先生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对着七皇子的后背刺过去——沈砚辞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七皇子,匕首刺中了他的肩膀。
“沈兄!”七皇子惊呼着要回头,却被裴侍郎拉住:“七皇子,快走!沈状元会跟上的!”沈砚辞忍着疼痛,挥刀砍向柳先生,柳先生慌忙躲开,三皇子趁机抓住了九龙鼎的鼎耳:“鼎是我的!”苏明远立刻抓住鼎的另一头,两人拉扯间,鼎身的龙纹突然亮起,对着三皇子喷出一道金色的光,将他震飞出去。
“沈兄,我们走!”苏明远拉着沈砚辞往后门跑,柳先生和三皇子还在后面追。可就在他们即将跑出后门时,沈砚辞突然发现怀里的诏书不见了——想必是刚才拉扯时掉在了前殿。他刚要回头去找,林婉清一把拉住他:“砚辞!别回去!诏书没了还有鼎和玉钥,你不能有事!”
沈砚辞看着后门外面的树林,又想起前殿里的诏书,心里满是纠结。三皇子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手里举着诏书,对着他大笑:“沈砚辞!你的诏书在我手里!没有诏书,就算有鼎和玉钥,七皇子也成不了正统!”柳先生则冷笑着掏出个火折子:“现在,我要把这皇陵烧了,让你们永远都别想回来拿诏书!”
火折子被扔到前殿的布幔上,火光瞬间蔓延开来,皇陵的梁柱开始燃烧,屋顶的石块不断往下掉。沈砚辞看着火光中的诏书,又看了看身边的林婉清和苏明远,咬牙道:“走!诏书没了,我们还有办法!”三人冲出后门,往树林里跑,身后传来皇陵倒塌的巨响——三皇子和柳先生,暂时被埋在了里面。
树林里,王伯的旧部已经打退了柳先生的人,七皇子正焦急地等着他们。看到沈砚辞肩膀流血,七皇子赶紧让人拿来金疮药:“沈兄,你怎么样?”沈砚辞摇摇头,刚要说话,却发现苏明远手里的九龙鼎,鼎身的黑曜石龙目突然掉了一颗,落在地上,露出里面一张小小的羊皮纸——上面画着一张地图,标注着“长安城外,玉泉山,藏兵洞”。
“这是……藏兵洞的地图?”裴侍郎凑过来,惊讶道,“先帝当年怕有人谋朝篡位,在玉泉山藏了一支精锐部队,只有拿到九龙鼎和玉钥才能调动!”沈砚辞拿起羊皮纸,又摸了摸肩膀的伤口,看向长安的方向:“三皇子和柳先生未必会死,他们肯定还有同党在京城。我们现在去玉泉山,调动藏兵洞的部队,才能真正扳倒三皇子,还大唐一个太平。”
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尘土飞扬,看样子是有大队人马往这边来。七皇子脸色一变:“是三皇子的人?还是柳先生的同党?”沈砚辞握紧手里的短刀,将羊皮纸塞进怀里:“不管是谁,我们都得赶紧走!玉泉山离这还有几十里,得在他们追上来之前赶到!”
众人翻身上马,朝着玉泉山的方向疾驰而去。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而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长安城里的阴谋,还远远没有结束——那张掉在皇陵里的传位诏书,会不会被三皇子的同党找到?玉泉山的藏兵洞,又是否真的能调动?沈砚辞肩膀的伤口越来越疼,他却知道,这场关乎大唐命运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