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催动符咒,窑炉壁上的纹路瞬间变红,天枢石碎片的灼热感越来越强,沈砚辞的嘴角溢出了血丝。但他没有停下,反而将更多的力量注入九龙玉钥——他要的不是激活符咒,而是用玉钥的白光,破坏纹路!
“你敢耍我!”柳渊察觉不对,立刻从木盒里取出母蛊——那是一只通体血红的虫子,比普通血蛊虫大十倍,虫子一出来,周围的小蛊虫立刻疯狂地朝着它聚拢。
母蛊朝着沈砚辞喷出一口黑色的毒液,沈砚辞侧身避开,毒液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小坑。他趁机掏出短匕,朝着柳渊掷去,短匕擦着柳渊的胳膊飞过,钉在了窑炉上。
“找死!”柳渊怒喝一声,操控母蛊朝着沈砚辞扑来。沈砚辞掏出地心莲的花瓣,花瓣散发出淡淡的金光,母蛊一看到金光,动作瞬间停滞——地心莲正是血蛊虫的克星!
柳渊脸色一变,立刻想收回母蛊,可沈砚辞已经冲了上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冰魄珠,又将九龙玉钥的白光拍在母蛊身上。母蛊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最终变成一滩黑色的黏液。
“不!我的母蛊!”柳渊疯了一样朝着沈砚辞扑来,手里多了一把淬了蛊毒的匕首。
沈砚辞侧身避开,冰魄珠的寒气顺着他的手掌蔓延,瞬间冻住了柳渊的手腕。柳渊惨叫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就在这时,窑厂突然开始摇晃,窑炉壁上的纹路裂开,红色的岩浆从裂缝里渗了出来——地火脉被惊动了!
“地火脉要炸了!”沈砚辞心里一惊,转身就往门口跑。柳渊却死死抱住他的腿:“我得不到长安,你也别想走!”
沈砚辞无奈,只能用九龙玉钥的白光将柳渊震开,朝着门口冲去。刚到门口,就看到拓拔雪带着狼卫冲了进来,狼卫们身上都带着伤,显然是刚突破蛊阵。
“快走!窑厂要塌了!”拓拔雪拉住沈砚辞的胳膊,往外面跑。
柳渊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疯狂地大笑:“没用的!地火脉已经被惊动,半个时辰后,长安就会变成废墟!”他拿起地上的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脏——他宁愿死,也不愿看到计划失败。
沈砚辞和拓拔雪刚跑出窑厂,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废弃窑厂塌陷了,红色的岩浆从塌陷处冒出来,染红了半边天。
“冰魄珠拿到了吗?”拓拔雪喘着气问道。
沈砚辞举起手里的冰魄珠,脸色却凝重:“拿到了,但地火脉被惊动了,半个时辰后就会爆炸。而且……”他想起柳渊的话,“雁门关的大军已经攻破了第一道关卡,我们得赶紧回地窖,带婉清和爹离开长安。”
可就在这时,沈砚辞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天枢石碎片的红光变得异常刺眼——他想起玄机子的话,冰魄珠不能直接接触皮肤!刚才夺珠时,他的手直接碰到了冰魄珠,寒气已经侵入了经脉。
“你怎么了?”拓拔雪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冰魄珠的寒气……伤了我的经脉。”沈砚辞咬着牙,“我们得快点……婉清的追踪蛊,快到时辰了。”
他强忍着疼痛,和拓拔雪一起朝着地窖的方向跑。夜色中,长安的街道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的岩浆还在燃烧,而雁门关的号角声,似乎更近了。
地窖里,林婉清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阿灵祭司的秘药已经快失效,她的脸上又开始出现黑色的纹路。李烈和王小六守在门口,已经听到了岩浆流动的声音。
沈砚辞推开门,抱着冰魄珠冲到林婉清身边:“婉清,我回来了,我拿到冰魄珠了!”
林婉清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虚弱地笑了笑:“砚辞……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可就在这时,沈砚辞的经脉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倒在地上,冰魄珠从手里滚了出去。玄机子立刻上前为他把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寒气已经侵入心脉,若不及时驱散,他撑不过一个时辰!”
一边是地火脉即将爆炸,长安危在旦夕;一边是沈砚辞心脉受寒,林婉清蛊毒复发;还有雁门关步步紧逼的大军……所有的危机,都在这一刻,汇聚到了小小的地窖里。
沈砚辞躺在地上,看着林婉清苍白的脸,又看向远处燃烧的岩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倒下,他要救婉清,救父亲,救长安。
可他的意识,却在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