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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雪原遗碑(2 / 2)

北荒人冲上,与教徒厮杀。骨矛对钢刀,惨叫声不绝。老妪护住林不觉三人:“从密道走!去黑石原!十五日后,月圆之夜,真律鼎将现世!”

“那你呢?”林不觉问。

“我守此地三百年,今日是归期。”老妪惨笑,“记住,守鼎人不为权,不为力,只为天下无冤!”

她突然将骨杖刺入自己胸口,鲜血喷涌。鲜血触及鼎耳,竟化作红光笼罩林不觉三人。

“以我残躯,开汝生路!”老妪高喊。

红光中,三人被抛出地窖,落在废墟之外。身后,萤火城废墟轰然塌陷,烟尘冲天。

林不觉挣扎起身,怀中《守鼎录》温热。他望向烟尘中,仿佛看见老妪最后的笑容。

“师父,老奶奶……”萤泪流满面。

白瞳包扎伤口,沉声道:“她用自己的命,为我们争取时间。”

林不觉握紧鼎耳碎片,寒髓咒虽被暂压,却如暗流涌动。他望向北方:“黑石原,十五日后。”

“太冒险。”白瞳摇头,“玄鳞教早有准备,三清观背后支持。你寒髓咒未愈,萤伤势未好,我一人难护你们周全。”

林不觉沉默片刻,从《守鼎录》中撕下一页,写上几字,交给白瞳:“回青丘,找赤狐月。她会明白。”

白瞳接过,只见上面写着:“九部共信,可启天心。十五日后,黑石原月圆,真律鼎现。需九部火种,镇邪开鼎。”

“你让我带整个青丘,去黑石原?”白瞳震惊。

“不是青丘,是人心。”林不觉眼中坚定,“老妪说,天心律不因身份贵贱,只凭心意善恶。若九部共信,可抵万法。”

白瞳收起纸页:“若共主问,为何不亲自回去?”

“因我需去一个地方。”林不觉望向南方,“桑水河底。”

,北荒边缘。

林不觉与萤站在一处温泉边,等待渡船。白瞳已南下青丘,马背上带着希望与疑虑。

“师父,寒髓咒还痛吗?”萤递来热汤。

林不觉摇头,轻抚他头上新结的疤痕:“你呢?骨哨的毒清了?”

“嗯。只是……”萤低头,“老奶奶的歌,我只记得一半。”

“足够了。”林不觉微笑,“真正的歌,不在口中,在心里。”

渡船靠岸,船夫是个独臂汉子,脸上刀疤狰狞。他瞥了眼林不觉:“去桑水河?”

“正是。”

“那地方邪门。”船夫压低声音,“每月十五,河底有红光照天,官府说是什么‘河神祭’,可去的人,没一个回来。”

林不觉递过银钱:“我们只为寻亲。”

船夫收下钱,突然抓住他手腕:“你手上有守鼎印!”

林不觉一惊,抽手后退:“你怎知道?”

船夫掀开衣襟,胸口赫然一个烙印——与林不觉掌心印记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暗淡。

“我叫陈石,原是北境漕工。”船夫眼中含泪,“十年前,林司正救我一命。他说,若见掌印之人,需助其一臂之力。”

林不觉仔细看他烙印:“这是……假印?”

“真印需守鼎人血脉,我等凡人,只能模仿其形。”陈石苦笑,“林司正说,真印者,可开桑水河底密道。”

他指向河面:“今夜子时,月映桑水,正是开道之时。但有玄鳞教把守,我等不敢靠近。”

林不觉望向河面,暮色渐沉。桑水河黑如墨,仿佛吞噬了所有光明。

“带我们去。”他轻声道,“守鼎人之后,不畏邪魔。”

陈石犹豫:“你只二人,且孩子有伤……”

“正因二人,才需速行。”林不觉眼中寒光,“十五日后黑石原有约,我不能被困于此。”

陈石叹气,解开缆绳:“上船吧。记住,河中不可说话,不可照镜,不可回头。”

小舟离岸,驶入浓雾。萤紧张地抓住林不觉衣角。林不觉轻拍他手,取出青玉簪,悄然插入船头。

簪尖微光,竟驱散些许雾气。

陈石惊讶:“那是……律心鼎的碎片?”

“青丘所赠。”林不觉不欲多言。

河面寂静,唯有水声。陈石划桨无声,仿佛怕惊动什么。林不觉闭目调息,寒髓咒随水声起伏,竟隐隐与河底共鸣。

突然,船身一震!

陈石脸色煞白:“不好!是玄鳞教的水鬼!”

水面下,无数黑影游来,手持骨钩。林不觉将萤护在身后,青玉簪紧握。

“闭眼!”陈石大喊,“别看水鬼的眼睛!”

林不觉闭眼,耳听风声。水鬼跃出水面,骨钩破空。他侧身闪避,青玉簪刺出,正中一水鬼咽喉。

水鬼嘶吼,竟不倒下,伤口流出黑血。林不觉再刺,黑血溅到手上,寒髓咒骤然加剧!

“师父!”萤想帮忙,被陈石按住。

“别动!他的血有毒,凡人沾之即死!”

林不觉咬牙,将青玉簪插入船板。簪身光芒大作,水鬼哀嚎退去。但船底已被骨钩凿穿,河水涌入。

“弃船!”陈石抱起萤跳入水中。

林不觉紧随其后,寒髓咒在冰水中如刀割。他抓住陈石:“密道在哪?”

陈石指向水下一处漩涡:“那里!但需守鼎印开启!”

林不觉游向漩涡,掌心印记如火烧。漩涡中心,一道石门若隐若现,刻着“法平如水”。

他将掌心按上石门,寒髓咒爆发,血液渗入石缝。石门微开,缝隙中红光溢出。

“快进!”林不觉喊。

三人挤入石门,身后水鬼被红光阻挡,不敢靠近。门内干燥温暖,石壁刻满文字,与萤火城律碑同源。

陈石瘫倒在地:“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门外有机关,可闭石门三日。”

林不觉扶起他:“你不随我们?”

“我凡人之躯,撑不过寒髓咒反噬。”陈石惨笑,“林司正当年救我,说守鼎人之后必来。今日相见,心愿已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半块玉佩,刻“正言”二字:“林司正让我交给他的后人。他说……若见此玉,便知真律鼎非物,乃心。”

林不觉接过玉佩,与胸前旧玉吻合,完整“林正言”三字浮现。

陈石闭眼:“快走吧。前面是桑水河底密道,直通神京。记住,真律鼎不在鼎中,在人心。”

他推林不觉入内,转身关闭石门。门外,水鬼嘶吼声渐弱。

林不觉握紧玉佩,寒髓咒与红光共鸣,竟不觉寒冷。萤拉他衣袖:“师父,前面有字。”

石壁上,新刻一行字,墨迹未干:

“不觉吾儿:若见此字,父已赴黑石原。真律鼎需九部共信,青丘火种可启。莫为我忧,守心如鼎,法平如水。——父字”

林不觉双膝跪地,泪落石壁。

十年寻父,一朝得信,却在天涯。

萤轻抚石壁:“师父,你父亲还活着。”

“是啊。”林不觉擦泪,“他还活着。”

他望向密道深处,红光指引前路。十五日后,黑石原月圆,父子或将相见。

但在此之前,他需做一件事——回神京,查清三清观与玄鳞教勾结之秘。

桑水河底,暗流涌动。历史与未来在此交汇,而守鼎人的血,永不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