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严酒的脚步停了下来，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单纯的副本boSS范畴。
这更像是一场正在发生的不可逆转的灾难。
“你来了。”
精灵王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盖过了漩涡那沉闷的轰鸣。
他没有回头。
“异乡人，你很强大。”
“超出了我的预料。”
“埃尔德林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能战胜他，说明你已经有资格，站在这里，见证一个新纪元的诞生。”
严酒没有说话。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那个背影。
精灵王伸出手，仿佛想要触摸那片扭曲的漩涡。
“你看，多美。”
“旧世界的秩序正在崩塌，新的规则将在毁灭中建立。”
“生命，死亡，时间，空间……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个原点重新定义。”
“而我，将是新的至高。”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狂热。
严酒终于开口。
“你疯了。”
精灵王缓缓转过身。
他的面容依旧英俊，但那双本该如同星辰的眼眸里，却燃烧着两团暗金色的火焰。
他的皮肤下，隐约有黑色的纹路在游走，与漩涡中心逸散出的能量遥相呼应。
“疯？”
精灵王笑了。
“不。”
“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终极。永恒的生命，并非终点，而是一个起点。”
“精灵漫长的生命，让我们自以为优越，却也让我们变得傲慢与短视。”
“我们守着建木，守着这片森林，就以为拥有了全世界。”
“多么可悲。”
他向前走了一步，离开了漩涡的边缘。
“我曾以为，与建木共生，就能获得永恒。但那些恶魔学者让我看到了另一条路。”
“一条……更伟大的路。”
“为什么要依附于一棵树？”
“为什么不能，将整个世界，都变成我的‘建木’？”
严酒皱起了眉。
“所以，你利用了那些恶魔，也欺骗了你的子民。”
“欺骗？”
精灵王摇了摇头。
“不，这是恩赐。”
“那些融合失败的，不过是无法承载我荣光的劣质品。他们用卑微的生命，为我的至高神座奠定了第一块基石。”
“这是他们的荣耀。”
“而那些恶魔，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自由。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他张开双臂，王袍无风自动。
“很快，整个森之国，都会成为我的一部分。”
“然后是海之国，炎之国，山之国……”
“所有生命，都将在我的意志下，获得新生。”
“再也没有战争，没有纷争，没有死亡。”
“只有永恒的，绝对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