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煜突然低笑一声，伸手想去碰她的头发，却被钱昕昕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温度一点点降下去：“钱昕昕，你就这么怕和我扯上关系？”
“是怕惹麻烦。”钱昕昕说得直白，“你的车队需要技术助理，我的公司需要资金扶持，我们本该是各取所需的盟友。可现在呢？”她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他锁骨处的抓痕，“我们成了彼此的麻烦。”
纪煜抓住她悬在半空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执拗：“我不觉得是麻烦。”
“你觉得没用。”钱昕昕抽回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纪煜，我们都需要冷静。合作的事暂时搁置，等你想明白‘信任’两个字怎么写，再来找我。”
她转身要走，手腕却再次被攥住。这次纪煜的力道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示弱：“那三天前的事……”
“一笔勾销。”钱昕昕打断他，声音平静，“你我都有失控，扯平了。”
纪煜看着她转身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应急灯忽明忽灭，照得他眼底一片晦暗。他抬手摸了摸唇角的结痂，那里还残留着她的血腥味，像个不肯愈合的烙印。
钱氏集团的茶水间里，余迹捧着咖啡杯，偷偷打量着不远处的林薇。
自从林薇转投陆霆深阵营后，两人在公司碰面总是格外尴尬。此刻林薇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是陆霆深的照片，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陆总最近很忙吧？”余迹状似无意地搭话。
林薇抬眸，眼底闪过一丝警惕：“还好。倒是钱总，听说和纪少闹得很不愉快？”
余迹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商业合作难免有摩擦，林助理不用操心。”
“我只是觉得可惜，”林薇放下手机，语气带着几分嘲讽，“钱总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在纪煜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陆总早就说过，纪煜不过是纪家的弃子，根本护不住钱氏。”
余迹皱眉：“林薇，你现在是陆氏的人，背后议论前老板不太好吧？”
林薇冷笑一声，正要反驳，手机突然响了。她看到来电显示后立刻接起，语气瞬间变得恭敬：“陆总？……好，我马上过去。”
林薇挂了电话，拿起手包匆匆离开，经过余迹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对了，提醒钱总一句，陆总对城东那块地势在必得，纪煜护不住她的。”
余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发紧。他转身往办公室走，刚到门口就撞见钱昕昕拿着文件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
“钱总，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会儿？”余迹连忙上前。
钱昕昕摇摇头，指尖捏着文件边缘泛白：“城东项目的竞标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在完善，但陆氏那边动作很快，听说已经联系了三家合作方。”余迹压低声音，“纪少的车队那边……真的要彻底冻结合作吗？他们的技术团队昨天还发邮件来问后续方案。”
钱昕昕的脚步顿了顿，阳光透过玻璃幕墙落在她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先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