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布包裹被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一个老旧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U盘,以及……一小片似乎是从什么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泛黄的纸页。
钱昕昕的心脏狂跳起来,她首先拿起了那片泛黄的纸页。
纸页上的字迹是钟助理的,写得有些匆忙潦草,内容却让钱昕昕瞬间如坠冰窟!
「……严程逼我做假账,挪用港口项目巨资填补他的海外赌场窟窿,我拒绝了,他威胁要杀我全家……我不能再错下去了……我必须告诉钱董……但严程背后还有人,一个更可怕的人,他们都叫他‘老师’……他戴着那块可怕的蝎子手表……我偷听到他们谈话,提到当年……当年钱夫人的病逝……可能也不是意外……」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似乎书写者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或被突然打断。
钱昕昕拿着纸页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
严程逼钟助理做假账!
“老师”戴着蝎子手表!
甚至……甚至她母亲的去世……也可能不是意外?!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真相和仇恨,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
她猛地拿起那个U盘,几乎是踉跄着扑到电脑前,颤抖着手将U盘插入!
U盘里只有一个加密的音频文件。
她输入钟宇提供的密码。
音频开始播放,里面传出两个男人压低的、却异常清晰的对话声——
一个是严程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则更加阴沉、苍老,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严程:「……那边催得紧,港口项目的资金必须尽快到位!纪旌那个老狐狸盯得太紧,常规渠道不行!」
阴沉声音(老师?):「那就用非常规。钟明那个助理,不是有个重病的女儿在医院等着钱救命吗?让他‘帮’个小忙,做完就送他们全家出国。」
严程:「他要是不肯呢?」
阴沉声音:「(冷笑)不肯?那就让他和他女儿一起‘意外’。就像当年处理掉那个碍事的女人一样,干净利落。记住,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
音频到这里,突然插入一阵剧烈的嘈杂声和钟助理惊恐的喘息声:“谁?!谁在那里?!”“我……我什么都没录……”
接着是东西被打翻的声音,一声闷响,和一段混乱的电流噪音……
录音显然是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偷录的,并戛然而止。
钱昕昕呆立在电脑前,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是因为悲伤,更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恨意!
真相!
血淋淋的真相!
不仅仅是父亲的死!还有母亲的“意外”!钟助理的灭口!甚至可能还包括更多她不知道的罪恶!
这一切的背后,都有这个阴沉的声音——“老师”!和严程!还有那块象征着罪恶的蝎子手表!
钟宇看着他痛苦愤怒的样子,红着眼眶,哑声道:“钱总……我父亲……他可能是好人……他只是……被逼得没有办法……”
钱昕昕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钟宇的胳膊,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嘶哑扭曲:“这个声音!这个‘老师’的声音!你知不知道是谁?!你有没有印象?!”
钟宇被她的样子吓到,茫然地摇头:“我……我不知道……我父亲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我只是替他保管……”
钱昕昕松开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冰冷的墙上,大口地喘息,试图平复那几乎要炸裂的情绪。
有了!终于有了!指向“老师”的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