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老师’年纪很大,行动似乎有些不便,经常坐轮椅,但气场很强,手上总是戴着一副黑色的皮手套,很少摘下来。但是……”邵唯衍的声音变得有些诡异,“但是有一次,‘老师’发脾气摔东西的时候,他偶然看到,‘老师’那只戴着手套的手……手腕上,似乎有一块……一块红色的表!像是蝎子的形状!”
戴黑色手套掩饰?手腕上有红色蝎子手表?!
年纪很大!行动不便!坐轮椅!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仿佛终于串成了一条线!
一个名字,猛地炸响在纪煜的脑海深处!
一个被他、被纪家、甚至被所有人都几乎遗忘的、本该早已死去多年的名字!
纪煜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甚至夹杂着一丝荒诞的寒意!
“……不可能……”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他?!他早就该死了!”
“怎么了?你想到是谁了?”邵唯衍急切地问道。
纪煜猛地回过神,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有些沙哑扭曲,他对着电话,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吐出那个石破天惊的名字:
“是……严程的哥哥——严、啸、天!”
严啸天?!
电话那头的邵唯衍显然也愣住了,倒吸一口凉气:“严啸天?!那个二十多年前就因为走私和谋杀罪被判了死刑,据说早就病死在监狱里的严啸天?!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
一个官方记录中已经死了二十多年的人!
一个曾经和严程一起闯荡、却更加疯狂、更早倒下的严家上一代枭雄!
如果他没死……如果他一直藏在暗处……如果他就是“老师”……
那么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他对纪家和钱家的仇恨(当年扳倒严啸天,纪旌和钱裴都出了大力)!
他对严程的掌控(严程可能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
他的老谋深算和残忍手段! 他对蝎子手表的执念(那可能是严家权力的象征)!
他甚至可能因为多年的监狱生活或某种疾病而行动不便,需要坐轮椅!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拨开迷雾见真相的战栗感,让纪煜浑身发冷!
他立刻切回和钱昕昕的通话,声音急促而沉重:“昕昕!听着!我们可能找到‘老师’了!是严啸天!严程那个早就‘死了’的哥哥!”
钱昕昕在电话那头显然也被这个答案震惊得无以复加,半晌没有声音。
“我马上把录音和特征发回去让老爷子辨认!”纪煜语速极快,“如果真的是他……那这一切,就是一场跨越了二十多年的、来自地狱的复仇!”
就在此时,纪煜的另一个手下急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个刚刚在仓库外围发现的、被遗落的手机。
“煜哥!在现场发现的!应该是那个受伤的枪手掉的!”
纪煜立刻拿过手机。手机没有密码,他快速翻看。
里面很干净,只有几条通话记录和一个最近接收到的加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