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苏沐雨摇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核心’被最高权限的数据迷雾保护，我无法直接定位。”
“但是……”
她的瞳孔里，无数数据流开始重新过滤、排列。
“我能看到‘风’的轨迹。”
“这个副本的所有数据都在循环。我可以逆向追溯那些被‘洞’污染的数据流，找到它们的源头。”
“那个源头，就算不是‘核心’，也一定是离它最近的地方！”
苏沐雨闭上眼，几秒后猛地睁开。
她走到地图前，拿起笔，画了两个圈。
一个，是坐落在校园西北角的仿古建筑。
校史馆。
另一个，是位于校园东南侧，充满现代感的玻璃大楼。
实验楼。
“数据流显示，这两个地方，是整个校园数据结构最复杂的节点。校史馆的代码，全是‘记录’、‘封存’、‘记忆’。”
“而实验楼，则充斥着‘创造’、‘逻辑’、‘推演’的函数。”
苏沐雨的手指，在这两个圈之间游移。
“‘洞’的污染分成了两股，同时入侵了这两个地方。我无法判断，哪个才是通往‘核心’的真正入口。”
“或者，两个都是。”
新的选择题，血淋淋地摆在面前。
一个代表过去，一个代表未来。
该走哪条路？
“我们没时间一个一个试。”雷烈沉声开口，他已经彻底代入了“执行者”的角色。
林川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价值天平”的虚影正在对两个选择进行着复杂的风险评估。
校史馆，关键词“记忆”，高概率藏着副本真相，收益可能直指破局关键，但风险未知。
实验楼，关键词“逻辑”，高概率存在副本的控制终端，收益可能是直接获得控制权，但逻辑陷阱的风险极高。
这是一场不能输的豪赌。
输了，连同他刚刚交易来的五百多个小时，都会在三十分钟内，瞬间归零。
“分兵。”
林川吐出两个字，冷硬如铁。
雷烈一怔。
“风险对冲。”林川用金融市场的准则解释道，“不能把所有筹码，压在一个篮子里。”
他看向雷烈和叶小叶。
“你，带她，去校史馆。你的任务是侦察，不是进攻。找到任何线索，立刻撤退，向我汇报。”
他又看向苏沐雨。
“我们，去实验楼。”
瞬间完成的，风险与能力的最优配置。
雷烈，最强战力，保护拥有特殊侦察能力的叶小叶，探索相对“静态”的校史馆。
林川自己，则带着苏沐雨这把“万能钥匙”，去挑战逻辑危险最高的实验楼。
“小李。”林川最后看向实习生，“你和所有人留守安全区，作为后援和信息中转站。在我回来前，任何人，不许离开半步。”
命令下达。
“时序”这台战争机器，开始为了阻止世界的崩塌而高速运转。
雷烈不再多问，重重点头，检查钢筋，对叶小叶说：“跟紧我。”
小女孩眼里满是恐惧，却还是用力点头，抓紧了雷烈的衣角。
苏沐雨调整好呼吸，瞳孔里的数据流恢复平稳。
“准备好了吗？”林川问她，“实验楼的数据环境，可能对你的冲击更大。”
“服务器，不在乎运行什么软件。”苏沐雨的回答，恢复了一贯的风格。
林川拿起那张标注着新目标的地图，折好，放入西装内袋。
他走向门，拉开了那道隔绝生死的门扉。
外面，浓雾翻滚，像一张沉默的巨口。
林川回头，最后扫视了一眼这个临时的团队。
“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