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光晕再次染亮东方的天际线,驱散了夜的寒意。经过一夜的休整,团队的疲惫稍缓,但缺水带来的口干舌燥依旧如影随形。王胖子早早起来,绕着两辆车做例行检查,嘴里嚼着最后一点压缩饼干,腮帮子鼓鼓囊囊。
吴邪则拿着卫星电话,试图与霍秀秀建立联系,汇报当前位置和补给困境,但听筒里只有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信号比昨天更加微弱。
“这鬼地方,信号塔都让羊啃了吗?”王胖子抱怨着,抬头望了望天。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动作却猛地顿住了。他眯起眼睛,手指着天空某个方向:“哎?那是什么玩意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高远的、湛蓝色的天幕上,一个黑点正以一种奇特的、稳定的轨迹盘旋,并非草原上常见的百灵或云雀,其翼展更大,飞行姿态也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精准与冷漠。
张起灵第一个站起身,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冰锥,瞬间锁定了那个黑点。他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一只成年矛隼,目光锐利如刀,爪子上似乎还绑着某种微小的、反光的金属物件。
“被驯养的。”张起灵的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几乎在张起灵话音落下的同时,吴邪也猛地蹲下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昨晚停车区域的外围。在沾着晨露的草地上,几处模糊但绝非牲畜留下的脚印引起了他的注意。脚印很深,带着某种制式军靴的花纹,杂乱地分布在营地四周,像是有人曾在此处反复窥探、徘徊。
更远处,靠近一条干涸河床的地方,他还发现了几道新鲜的、不属于他们这两辆车的宽幅轮胎碾压过的痕迹。
“有人来过,”吴邪直起身,脸色凝重,指向那些痕迹,“不是牧民,脚印和车辙都对不上。他们很小心,但没有完全掩盖痕迹,像是……故意让我们知道他们来过。”
王胖子骂了句脏话,下意识地握紧了放在车边的砍刀:“他娘的!阴魂不散啊!是‘影门’那帮杂碎?”
“十有八九。”黑瞎子的声音从车旁传来。他不知道何时也已经醒来,靠车门站着,墨镜后的脸朝向天空那只依旧在盘旋的矛隼,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放鹰盯梢,还真是他们的风格。看来咱们这位邻居,不太友好。”
解雨臣坐在一块毡垫上,裹紧了毯子,晨风吹动他略显凌乱的发丝。他没有去看天上的鹰或地上的痕迹,而是微微闭着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片刻后,他睁开眼,轻声道:“能量场有细微的扰动……不止一股。除了我们和那只鸟,附近还有别的……带着恶意的东西在活动。”
他的感知,与张起灵的观察、吴邪的发现相互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