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纽约,小巷。
漆黑幽冷的街道,在惨白路灯下延伸成冰冷的峡谷。寒风卷起地上的废纸,在空旷的十字路口打转,发出沙沙的哀鸣声。
偶尔有车辆驶过,轮胎压过积水的声音在周遭的建筑间空洞地回响。
霓虹灯牌在黑暗里晕开寂寞的光晕,像一个个无人回应的求救信号。
“梨花香,缠着衣角掠过熙攘,复悄入红帘深帐,听枝头黄鹂逗趣儿,细风绕指淌。坐船舫,兰桨拨开雾霭迷茫……”
植久安骑着十八手崭新自行车,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曲,慢悠悠地回家。
“呼呼呼……”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阴风毫无征兆地刮过,卷起地上的纸屑打着旋儿。
小巷旁的楼上阳台的花盆,在风中摇晃了几下,随即掉了下来,并且不偏不倚地朝着植久安的头顶砸来。
“嗖——!”
植久安甚至没有抬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般突然猛蹬踏板。
“啪!”
自行车骤然加速,花盆砸在他刚才经过的位置,陶土碎片和泥土四溅开来。
“切~就这?就这实力还当死神?只能说池塘里有十朵莲,我只采了一朵,”
植久安回头瞥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满脸不屑的模样,哼哼唧唧地大声说道。
“你采九朵莲!”
但他的话音未落,车把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嘎吱——”
锈蚀的金属终于不堪重负,在关键时刻彻底罢工。
刹那间,植久安整个人因惯性向前飞扑了出去。而他正前方就是一个锈迹斑斑的消防栓,尖锐的阀门接口正对着他的太阳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植久安双手向前猛的一撑,腰腹发力,整个人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后空翻,双脚稳稳落地。
“哼!就这点小花招,还想……”
他脸上浮现一个邪魅狂狷的笑容,缓缓转身。
刚准备嘴臭几句,然后……就看到倒在地上,已经彻底散架的自行车。
“我刚提的新车——!!”
植久安惨嚎一声便冲了过去,痛心疾首地抚摸着爱车的残骸。
在确认已经没办法修复后,植久安扫视一圈周围的阴影,咬牙切齿地说道:
“很好!我原本还打算跟你虚与委蛇一下的,现在看来,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然而,植久安话音刚落,又一阵阴风呼啸着卷过小巷。
一个破旧的塑料袋被风掀起,不偏不倚地套在了一只正在楼顶休息的野猫头上。
野猫受惊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窜上一旁锈迹斑斑的防火梯。
“嘎吱——”
它的爪子勾住了梯子上松动的铁板,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整块铁板应声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