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育幼堂”三字斑驳,却如血泪刻就,沉甸甸地压在三人心头。
那丝微弱如风中残烛的生命波动,断断续续,牵动着小夭传承自“青霭”的血脉共鸣,带来针扎似的细密疼痛。
相柳雪尾微摆,尖端凝起一点幽蓝寒芒,谨慎地探入洞口。
寒芒过处,几近失效的残余禁制泛起涟漪,无声碎裂,并未触发反击。
他率先踏入,将小夭护在身后。
毛球则收敛气息,锐利的眼睛扫视着洞内每一个阴影角落。
洞内比想象中宽阔,却是一片狼藉。
小巧的藤床东倒西歪,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育儿器物碎裂一地。
壁上绘着的天真烂漫的壁画被利器划得面目全非,干涸的、泛着淡绿光泽的血迹溅得到处都是。
战斗的痕迹远比外面更加激烈,也更加令人窒息。
那微弱的生命波动来自洞穴最深处的一个角落。
那里有一个用巨大树根天然形成的凹槽,此刻被一堆坍塌的碎石和断裂的藤蔓掩埋着。
小夭快步上前,徒手去挖那些石块。
相柳的雪尾卷开较大的碎石,毛球也用爪子小心地扒拉着。
很快,碎石被清开,露出了
一个用最坚韧的荧光藤蔓编织成的简陋襁褓,紧紧包裹着一个……婴儿。
那孩子极小,看起来不足月,皮肤是极淡的绿色,透着不健康的透明感,额头有两个微微隆起的小包,像是未长出的稚嫩藤芽。
他闭着眼,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周身散发着极其微弱的莹绿光晕,正是那生命波动的来源。
而紧紧抱着这婴孩,用自己身体为他撑起最后一点空间的,是一具早已冰冷僵硬的“青霭”女子骸骨。
她至死都保持着弓身的姿态,后背脊椎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焦黑窟窿,边缘残留着与黑袍人同源的阴冷死气。
她的手臂骨骼却无比轻柔地环着婴孩,下颌抵着孩子的头顶,形成了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
襁褓旁边,放着一枚被捏得变形的淡绿色玉符,上面用最后的力量刻着几行潦草的血字:
“敌袭……育堂……姐姊皆殁……求祖灵佑我儿……”
“带他走……去‘沉眠之森’……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