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星芒触及的渊仆,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从内而外被彻底冻结,随即化作漫天冰晶粉尘,簌簌飘落!
三箭之威,竟将剩余的威胁清空了大半!
剩下的渊仆发出惊恐的嘶嚎,再不敢上前,狼狈不堪地遁入阴影,消失不见。
防风邶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长弓,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苍蝇。
他揉了揉眉心,显得更加疲惫,目光重新落回小夭几人身上,尤其是重伤的相柳和力竭的小夭。
“……还不走?”他挑眉,语气依旧不善,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尖锐,“……等着给这片废墟当花肥吗?”
小夭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脱力再次踉跄。
防风邶看着她,又看了看气息微弱的相柳,冰蓝色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最终像是极其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认命般走了过来。
“……算了算了……算老子倒霉……”他嘟囔着,动作却并不粗暴,一只手扶起小夭,另一只手……竟也顺势将相柳的一条胳膊架在了自己肩上?
这诡异的画面让众人都是一愣。
相柳身体僵硬,冰蓝瞳孔中满是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防风邶却仿佛毫无所觉,依旧抱怨着:“……重死了……一条蛇怎么这么沉……”
“……往这边走……老子那破窝……暂时还能挡挡风……”
他半扶半拖地带着两人,朝着蟠桃母树后方那片更为残破的废墟深处走去。
青霭母亲犹豫片刻,看着对方虽然态度恶劣却并无杀意,甚至还出手相助,最终还是抱起孩子们,警惕地跟了上去。
穿过几条被瓦砾半掩的曲折小径,眼前出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入口被巧妙幻术掩盖的山洞。
防风邶挥手破开幻术,带着几人走了进去。
洞内并不大,却收拾得相对干净,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痕迹,石壁上还刻着一些凌乱的、看不出意义的阵符。最引人注目的是,洞内一角,竟然堆放着不少……酒坛子?
“……自己找地方坐……死了别怪我……”
防风邶将两人随意地放在铺着兽皮的石床上,自己则走到那堆酒坛旁,拍开一坛的泥封,仰头灌了几大口,仿佛要用酒精驱散那深入骨髓的疲惫。
酒液顺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滑落,没入衣襟。
他放下酒坛,冰蓝色的眸子扫过惊疑不定的几人,最终落在小夭脸上,忽然扯出一个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却又莫名让人觉得危险的笑容:
“……说说吧……”
“……你们这群麻烦……是怎么把‘渊’那老不死的……给招惹到……我这破地方来的?”
“……还有……”他的目光转向石床上因他的妖力渡入而脸色稍缓的相柳,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这条快死的蠢蛇……又是怎么回事?”